姜宁招手让守在房门口的太监过来,太监正想接过啾焓手中的食盒,湘妃上前阻止,“啾焓,你亲自给格格们送进去。”
啾焓一听,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霹在身上!手中的食盒啪的掉落在地,眼泪刷的流了出来,她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求你了,奴婢不怕死,可奴婢不能死啊!”啾焓摸摸肚子,“奴婢若死了,奴婢肚子……”
湘妃看她乱了分寸,要说漏嘴了,立马吼道,“贱婢,几个格格在里边病着,你不但打翻格格的点心,还在这里死啊死的,你是想诅咒几个格格吗?”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皇贵妃此时也没有心情去搭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娘娘开恩,看在弘泰阿哥的份上,饶奴婢一条贱命吧!”啾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自是要拼命护着自己的性命。
湘妃刚刚还只是嗓门大一点,听到啾焓这么说,更是气得跺脚,“好啊!竟敢拿弘泰来压本宫,看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姜宁,给本宫掌嘴二十,再拖进去照顾几个格格,以赎对格格们的不敬之罪。”
姜宁应着,一个个耳光落在啾焓脸上,几个耳光下来,嘴角就渗出了鲜血。
皇贵妃本就心烦意乱,湘妃却在这里喧宾夺主,把这里当做自己的长春宫,又是吵又是闹的,这还动起手来,皇贵妃硬是忍不下去了。
“好呐!还嫌本宫不够烦吗?”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贵妃生气的一声吼到。
姜宁闻言,吓得停住了手。
湘妃也着实吓了一跳,细声细语的说到,“皇贵妃姐姐莫气,是妹妹管教不严,还不把她……”
湘妃还未说完话,里边屋里冲出来一个太医,“不好了……皇贵妃娘娘……慎惠格格薨了。”太医跪在地上,一脸难过的表情。
众人闻言,纷纷下跪,湘妃手中捂着口鼻的手绢,也惊得掉在了地上。
皇贵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踉跄倒退了两步,慢慢的瘫坐在地上,眼里流着眼泪,半天没哭出声来,许久她才哭着叫出声,“慎惠,慎惠……呜呜……慎惠……”
“娘娘,你可得节哀啊!”姜宁哭着从地上将她扶起。“快去,快去禀告皇上。”
湘妃听到又死了一个格格,吓得倒退了几步,“贱婢,都怪你,小碧,让人把她给本宫拖进去,陪着慎惠格格,直至慎惠格格出殓,以赎其罪。”
小碧叫来两名太监,将啾焓硬生生给拖进了慎惠格格房里,无论啾焓如何的哭叫、哀求,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半句好话。
“开门啊!放我出去,湘妃娘娘,求求你了,奴婢再也不见阿哥了,求求你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你就让奴婢出宫吧……开门啊……开门啊……”啾焓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小,她趴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屋外一片哀嚎,在场的人都哭得哭,跪的跪,脸上都挂着伤心的表情,无论心里是喜是悲,可从面上看,好像都是为格格的薨世而伤心不已。
“皇贵妃姐姐,你可得节哀,保重自己的身子,这贱婢妹妹就先留这里了,若没其它事,妹妹就先回了。”没想到上天相助,她顺顺利利就把啾焓留在这里了,晦死皇贵妃的格格,弘泰想必也不敢来寻事,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皇贵妃这时自是没有心情理会她,她带着下人们离开了这里。
“娘娘,你看慎惠格格说没就没了,这地方是来不得的。”小碧跟在湘妃身后,又一次给她说这天花的严重性。
“不来了,以后不来了,该办的都办完了。”湘妃满脸的笑容,心里正为把啾焓送进去,而暗暗自喜。平日里活力满满的格格,说走就走了,她就不信,啾焓还能逃得过这天花的荼毒。
总算为弘泰清理掉了胖脚石,皇贵妃经受如此打击,想必也是振作不起来了,这打理后宫的事,料想她也应该无心顾及了。湘妃在心里做着她的皇后梦,她断定皇贵妃是因膝下无子,皇上才久久不扶她晋位。
现在皇贵妃一倒,挡道的就只剩熹贵妃了。熹贵妃的弘昼已过继给果亲王,只要弘泰能成功结上鄂尔泰这门亲事,那真的就是母凭子贵了。
啾焓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慎惠格格,她怕得缩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两个宫女以面纱遮面,在为慎惠格格更换寿衣。忙活完,她们准备开门出去,啾焓上前同她们同出。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顾不得有违湘妃的意。
她急着挤出门,差点撞倒两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