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行的脸绷不住了, “噗嗤”一下笑出来,弯下腰对着池惜一顿嬉皮笑脸。
经过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对夫妇,心中纷纷道:这还是那个正经严肃举止有节的季先生吗?
在媳妇面前,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
季家的男人都秉承了这一点,上一辈的季爷爷把季奶奶哄哄开心了,一辈子小零食小甜点不断,这一辈的季爸爸把季妈妈逗逗开怀了,半辈子都有人暖被窝有人搂;而季维骁就像一个不开化的老头子,对自己找的准媳妇和对其他人没区别,一点觉悟都没有。
季安行想到季维骁和唐羽纱的相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番。
真是一点季家好男人的基因都没有遗传到,等他娶了唐羽纱,他一定要好好点化点化他。
季安行想到以后,却忘记了现下,池惜抢过他手里的鉴定结果,看完以后就没再理会这个老男人,有些生气似的把人甩在了身后。
糟糕,自己媳妇真的生气了。
这个时候,季安行怎么能离开对方半步呢?于是他连忙跟了上去。
“惜惜、惜惜······”
没人理他,池惜捏着报告单的脚步也越走越快。
“惜惜,我错了。”
季安行的老脸算是豁出去了,拽着自家媳妇的时候死死不放,还态度强硬地把人带入了自己怀里。
态度姿势霸道是一回事,话语温柔服软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本就不相悖。
虽然二人的年纪不小,但一个是帅大叔,一个大美人,依旧养眼异常,加上不是所有的夫妻在他们这个年纪还能在闹别扭的时候甜甜蜜蜜黏糊众人的。
季安行才不管其他的人,他强示外,弱示内,有啥好丢人的?
“放开。”
她可不像被人当马戏团的猴子围观。
“我不,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走。”
说着,季安行还在池惜气哼哼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池惜深觉老脸被季安行丢尽了,面色发红又发青,颜色怪异得很。
“季安行,回去再跟你算账。”
池惜恨恨地开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穿着运动鞋,踩人不痛不痒,池惜真想拿鞋底拍死对方。
两个人好不容易回到了扯上,池惜把屁股一挪,直接坐到了车子最里面,和季安行拉开了好几个人的距离。
“老婆,如果你不坐副驾驶,我就让司机来接我们了。”见池惜没有反应,季安行有接着道:“今天兮兮和天远会回来吃晚餐,这个点应该也出发了。”
闻言,池惜的头猛地一转,恨恨盯着面前可恶的老男人,足足盯了一分钟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惜惜,我错了。”
池惜刚坐定,季安行就像狗皮药膏一样黏糊上来,还好这车窗是特制的,外人根本看不到季安行这样一幅死皮赖脸为老不尊的模样。
“你说你错了,错哪了?”
池惜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没那么好哄,季安行挠了挠后脑勺,一副诚心知错痛改前非的模样,“我不该开玩笑。”
“不够具体。”
池惜可不想一棍子打倒一船的人,“不该开玩笑”和“不该拿今天这事开玩笑”不是一码事。
无伤大雅是玩笑可以开,不戳人痛处的玩笑可以开。
“我不该拿今天这事开玩笑,明知你紧张这件事,还给你制造恐怖气氛。”
季安行搂着池惜的肩膀,深刻检讨自己的“罪行。”
“算了,你也是为了让我情绪不要太紧张,但下不为例。”
这明明是一件特别紧张严肃的事情,池惜一开始的确被季安行的脸色吓得不轻,心里拔凉拔凉的,失望填满了她整个心房。
相处二十几年,这点默契怎么会没有呢?池惜了解他,他也知道她现在的气消了。
“以后,咱们就多一个亲人了。”
“不是一个,是两个,还有我弟弟的女儿蓝无忧。”
池惜嘴硬地反驳,但发红的眼眶暴露了此刻的真实情绪。
嘴上说不感动是假的,身旁这个男人总能做出让她意外的事情,说出让她热泪盈眶的话。
他这不是把她的亲人当家人吗?
她池惜何其有幸?
在幼年经历家破人亡、父遗母弃、姐弟分离、四处流离的悲惨苦难的底层挣扎生活,再到后来入驻孤儿院自立自强、发奋图强、刻苦学习,在社会中摸爬滚打,遇见季安行后结婚生子。
人人都艳羡于她的好生活,其中不乏同为贵妇圈的女人。因为季安行不像她们的老公,给足了生活经费以后,在外面花天酒地、潇洒异常。
他顾虑池惜的感受,自动断了一切招惹红颜是非的活动,哪怕是应酬需要女伴,他也只会把池惜带上,要不就直接推掉,给足了她安全感。
为了有许许多多的时间陪伴池惜,季安行丧心病狂地把15岁的季维骁带入公司,让他早日学习和接手季氏的工作,都没想过儿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