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看到了十年前无忧无虑的萧天宇,那时的他,只有护佑在我的身边,确保我安然无恙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我有些气馁,这样的时候,他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又找到了从前的感觉?
可是我不想回头,那已经离我太久远了,即便是回忆我都懒得去想了。
现在的我不是我,他也不再是那个他了。
我乏味的退回房间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默默无语的向外走去,他跟在我的身边。
乘电梯下楼,到了大门口,他拉住我,从我的手上拿过了大衣,亲手给我穿在身上,又围好了围巾,才拉起我的手向外走进寒风了。
我很不习惯,想抽出手,他却死死的拽住,并不放开,也不看向我,他的侧颜是那么的俊朗如斯,帅的令过往的行人都刻意注视。
京城的空气干冷,直刺皮肤,我感觉北风如刀一样割着我的脸。
呵出的气都是白的雾状,我从来没有冬季来过京城,这里真的好冷。
小的时候,我只跟父亲来过几次京城,可是一点记忆都不曾有了。
要说北方的严寒我是体验过的,那还是林氏倒塌之前,我跟萧天宇赌气,一下飞到了冰城,去亚布力的滑雪场,摔的惊心动魄,额头都磕的鲜血淋漓。
那里的冷就是这样,白雪皑皑,一切都是僵的,连心都是僵的。
此时,兜兜转转,他却又牵着我的手,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我从心里往外有些抗拒。
我伸手莫名其妙的摸了一下,额头当年磕了流血的那里,早就在整容的过程中没有了一点混迹,但是我的记忆还在,心里很酸楚。
“在想什么?”萧天宇轻声的问,声音里充满的缱绻。
“在想那年我去亚布力滑雪场,磕的头破血流,那时的冷也是这样!甚至比此时更冷,一切都是僵的,包括我的心!”我语气平淡的像说别人的事情。
萧天宇无语,只是紧了紧握着的我的手。
“没成想,接到了家里出事的电话,爸爸突然进了医院,没几天就死了,林氏也倒了!呵!真的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一声慨叹,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空洞。
“对不起!”
萧天宇的声音很沙哑,有点僵硬。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切都不可逆转了!我只能随波逐流!没有了一切!”
我抽出手,掩饰的紧了紧我的衣领,把手揣在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紧紧的攥住拳。
“还有我!”他的声音极其的不稳定,像似再飘。
“不奢求,我只是Tina,想过平静的生活!”我的语气很拒绝,依旧强调我的Tina。
“其实,不管你的Tina还是星辰,你都注定不能够平淡!”他根本就不看我,只是看着前方,衣领立着,帅的一塌糊涂,惹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们两个。
我不再言语,不想与他交流太多,对我来说,那很无意义,我从今的生活里,有没有他,还是未知数,即便是秦浩楠让我自行选择,我心知肚明,我不会再选他。
我已经累了,对他的等待,包容,还有忍隐已经让我太累了。
我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想在回头。
“想想吃什么吧!”我淡淡的说,岔开话题,不想讨论这样的问题。
“你想吃什么?”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几许期许,“你想吃火锅吗?”
“不想了,两个人吃火锅没劲!”我摇摇头。
他转回头,我们一路顺着路向下走,看着两侧的招牌。
“海鲜?”他又问。
“别闹了,这里吃海鲜?”我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嘲笑,他讪讪的笑笑。
眼睛盯在我的脸上,我冷哼一声,很想问他,我好看吗?
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原来的好看?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何必呢?没有想法的事情,就不要问那种有想法的问题。
命运真的是无情,干嘛非得要把两个时过境迁的人在牵到一起,各自安好不好吗?
也许他说的对,可能就注定我们没办法各自安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希望,如果这次项目拿下来,亦或是报了父亲的仇,我就回家去,回美国秦浩楠给我买的家,那里真好!
我的脑袋里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情,思维飘的好远。
我向前方看去。
“妈妈做的菜!湘菜馆!”
我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一笑,我刚好也看向他,“就吃这个吧!”
我们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莫名其妙的我们都很开心,可能是有了同样的目标吧。
我们快步向前走去,他拉着我过了马路,大步走进店里。
也许是才下午的3点钟,还不是饭食,店里的人很少,我们没有要包间,选了一个可以看向外面街景的位置,他帮我脱掉大衣,放在身边的座位上。
然后自己也脱了,才坐下来,伸手叫来了服务生点餐。
竟然还真的有几样我喜欢吃的菜,他统统的叫来,又叫了一壶热水,很仔细的给我洗烫了杯子和餐具。
我就坐在那看着他优雅的做着一切,修长的十指动的很协调,俊朗的脸上写着仔细。
桌上竟然摆着一束向日葵,配着格子的桌布,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真的想再家里的餐桌边等着妈妈做的菜端上来一样。
午后的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是那么温润美好,他如斯的容颜在我的眼前镀上一层淡淡的温暖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