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坐起身,正见席烈风尘仆仆地进了门。
杰森并没有跟着回来,看来被席烈派着去盯着劫匪了。
“回来了?聚会怎么样?”席烈疲惫地扯了扯衣领,解开了两颗纽扣,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冰水,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就那样呗,你猜我见到谁了?”沈觅坐起身,舒服地躺倒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我猜猜,乔西哲?”席烈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道。
“......你不会是也派人跟踪我吧?”她忍不住蹙眉。
“没有,我只是早就把你签约的公司查了个一清二楚而已。”席烈大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叹道。
“哎唷,你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最后才知道?”她不满地咋舌。
“他翻不起什么浪来,我也不想太过于限制你。”
沈觅了然地点点头,突然从他腿上爬了起来,贼兮兮地凑到了他跟前。
“今天聚会,上次追着你的那个小姑娘也在。”说着,她这才把艾米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今天跟席宇吵架的场景,她也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感谢小叔子,那姑娘肯定不会再找我要你们席家三兄弟的电话号码了!”沈觅嘿嘿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来你已经不生小宇的气了。”席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好哄。”
“那不然呢?毕竟是我小叔子呀!再说了,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刘辰星一家子,和那个罗彦北蛇鼠一窝......”
“罗彦北?”席烈眸光一沉,剑眉微蹙。
“我估摸着,罗彦北那个妹妹,应该是要和刘辰逸在一起了。”沈觅嘀咕着,“说起来刘辰逸真是个害人精。那罗彦北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然后只能给我使绊子呗!”
“你说我冤不冤?”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发现席烈紧绷着脸,不说话。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你确定之前的事与罗彦北有关系?”席烈偏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能确定刘辰逸那一家子肯定和罗彦北联合起来了。”沈觅咋舌,想着这让人不爽的组合,就心烦难耐。
席烈闻言紧蹙着眉,不说话。
“对了,今天忙了一天,累不累?”沈觅见他表情不好,阴郁得可怕,强打起精神,端详着他的俊脸。
“今天有点事情,还好,不累。”
沈觅眸光闪了闪,随即挂上个笑容,一个翻身骑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席烈的表情一滞,“又是创作需要?”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享受全套胸大肌肱二头肌斜方肌马杀鸡?”沈觅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嫌弃地咋舌。
“......说人话。”
“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如何?”她说着,小手攀上他的肩膀,作势捏了捏。
“最近很疲劳吧?你的斜方肌都僵硬了!来来来,趴下,我给你按按!”她嚷嚷着起身,非要席烈趴下,然后飞快地坐到了他的背上,当真卖力地又揉又捏了起来。
席烈不知道她在捣鼓什么东西,只知道她的力道很小,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更让他不适应的是,她这两天确实很奇怪。
自从出院了之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好像变回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或者抑郁的一面。
整个人有点开朗得过了头。
他想问,又不忍。生怕自己又不小心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只好默默地忧心着。
“怎么样,舒服吗?”沈觅在他背上一通胡乱敲打,还认真地问道。
“恩......”他应了一声。
其实他想说,他的身上都是肌肉,怎么可能不硬?
但是看在她忙得气喘吁吁的份上,也就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对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治好那贫血,怀上小席烈啊?我现在都不敢回老宅了,看到奶奶就内疚的慌。”沈觅敲敲打打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就跟奶奶说,是我的问题。”他沉吟片刻,打趣道。
“恩,好主意,就说你人到中年,体力下滑的厉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样?”她当真仔细地考虑了起来。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我心里,你的身体最重要。”席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着,让她心里一暖。
收起手,她像个猴子一样趴到了他的后背上。
他宽阔坚挺的背让她很安心,还有他沉稳的心跳,都让她觉得很舒服,那天之后,突然迷上了。
这几天以来难得的安宁,以杰森的破门而入为终结。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他眼尖地看到沈觅正慌忙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打趣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从我家滚出去?”席烈不耐烦地吼道。
“恩......如果小姑愿意收留我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换个住处......”杰森嘿嘿一笑,灵敏地躲着席烈扔过来的枕头。
“我去洗澡。”席烈坐起身,扯了扯沈觅的胳膊,“别理他,你跟我一起去洗。”
沈觅闻言老脸一红,飞快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示意他赶紧走。
见他回了房间,她终于忍不住瞥了杰森一眼。
“怎么样?从犯人口中问出什么了?”
杰森在一旁坐下,疲惫地摇了摇头。
“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把你怎么样。”
“我听说,那个人是杀人犯,前不久刚放出来,他为什么要绑我?又将我完好无损地放了,只是为了制造舆论??”沈觅蹙着眉,小声问道。
“今天大哥被气得不轻,不过当时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反正肯定是冲席家去的,而且还掌握了什么东西,态度很是顽劣。”杰森抚了抚下巴,冷声道。
“什么深仇大恨的,大费周章的绑了我,还没做什么就被抓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当然没这么简单了,你也别多想,只要人抓到了,交代是迟早的事。”杰森宽慰道。
沈觅点点头,不再答话。
不一会儿,席烈洗完了澡,冲沈觅勾了勾手指头,她便乖巧地回了房间,留下杰森一人无语望青天。
席烈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扔给了杰森一瓶。
“嫂子最近这么开朗,真好。”
杰森猛灌一口,“我也想要个姑娘啊!”
“要姑娘之前,咱们把帐算一算。”席烈往后靠了靠,浴袍下的大长腿大大咧咧地交叠在一起,颇具威胁的味道。
“什么帐?”杰森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开始里应外合,通风报信了?”席烈眸光一冷,一张脸绷的紧紧的,让杰森浑身一震。
“敢情你刚才不是洗澡去了,暗中观察呢?”
“说,什么时候的事。”
杰森拗不过他,只好把那天在医院与沈觅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嫂子一早就知道,但绝对不是我说的!”杰森举手发誓。
“早就知道我在骗她是吗?”他的心里一震,蓦地升起些异样的情愫,迅速地膨胀发酵,堵得他喘不过气来。曾几何时,这个大大咧咧说一句都要顶十句嘴的女人,能做到如此隐忍和体谅。
“恩......”
席烈垂眸,不再说话,只是噌地站起身,直奔房间而去。
沈觅正在洗澡,忽的浴室门哐当一声,就见席烈一双眸子忽明忽暗的,正大喇喇地盯着她。
“你你干嘛!快出去!”沈觅慌张地捂住身子,低吼道。
席烈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盯着她涨红的脸看了许久,突然一个大步上前,捧住她的脸,一言不发地吻了下去。
水珠通过花洒淋到了二人身上,温温热热的,沈觅只觉得老脸很烫,还尝到了他嘴里甘醇的酒味。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难不成才这么会儿,他就喝醉了?
“唔......”水珠打在他们的头上和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冰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不知道他突然怎么又精虫上脑了,这会儿的吻比以往都要炙热和绵长,还,还长驱直入地撬开她的牙关,大胆地邀她共舞。
谁能告诉她,刚才这个男人和杰森在客厅里发生了什么??
她被吻得一脸懵逼无法思考,只能抓住他湿漉漉的浴袍以防摔倒。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周身燥热,身后的墙壁也不冷了,小小的身躯爆发出一股子冲动来,两人的呼吸声与哗啦啦的水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脸红不已。
终于,席烈放开了她的脸,一双眸子氤氲着雾气,却是清明透亮的,没有沾染一丝欲望的气息。
倒是沈觅这会儿有些心神荡漾无法自持。
“你......干嘛?”她清了清嗓子,红着脸问。
“没什么,就是一直想这样试一次。算了,还是床上好。”席烈垂眸,大手抚了抚她被水冲到脸上的头发,“洗快点。”
语毕,他转身欲走。
沈觅下意识地抓住他浴袍的一角。
“撩完就跑,是不是人啊?”她不满地抗议着,扯上席烈的浴袍带子,轻轻一扯,就把他的衣服给扯开了。
“我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要有点思想觉悟!”沈觅说着,一双迷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本来想学他强吻回去,奈何自己跳起来都够不着,于是一低头,啃到了他的胸膛上。
头顶传来席烈无奈的轻笑。
“一会儿感冒了。”
“不怕。”她嘿嘿一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试一次!”
“不好,会感冒。”他不动如山。
“你还是不是人啊!撩完了不负责,你敢走试试,我明天让你下不来床!”她气急败坏。
“......”
见他顿住脚步,她满意地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一跳,灵活地挂到了他的身上。
席烈没想到她还会这么一招,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短腿,生怕她摔了下去。
沈觅狡黠一笑,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两口,三口。
......
一室旖旎,室温高到水珠都蒸腾成了雾气。
。
第二天,下不来床的是沈某人自己。
昨天晚上就不该作死挑衅席烈,现在自己的后背还隐隐作痛,在墙壁上硌得不轻。
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身,发现席烈早已经起来了,身旁都没了他的温度。
她掏出手机,开始翻看每天的八卦消息。
自从她在晚宴上出了名,她现在没事就看看八卦,掌握一下舆论动态,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觉得还挺好玩。
刚打开页面,便弹出了一条消息,占了很大一块版面。
“赫斯集团在今早被匿名举报偷税漏税,涉案金额高达三亿美元!”
“重磅!赫斯集团被爆从三年前开始漏税!税务局已展开调查!”
“赫斯集团股价跌入冰点!”
赫斯集团?
她不关注这些,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公司,但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很有钱的样子!
点开上面的视频,一堆记者在一栋高大的楼前聚集着,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西装,高大挺拔,记者的旁白激动地介绍着:
“截止今早九点,赫斯集团的最大股东罗震突发疾病入院,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执法人员已经将赫斯的第一负责人罗先生带上了警车,至于后续如何,我们会持续报道......”
沈觅一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画面上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不就是那个罗彦北吗?!
安心不乱 说:
对不起,这章无证驾驶了小黄车一下,应该是要被制裁了。
如果迟了,就是审核大大把我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