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了吗?要不要再教一次。”钟毓不理黑蛟龙的鬼哭狼嚎,气定神闲地坐在凳子上问杜梅。
围观的人被黑蛟龙的惨叫惊得心肝乱颤,钟大夫平日里看着不过是冷淡了些,却没想到如此睚眦必报,杜梅这外甥女在他的心里分量不一般。
“黑泥鳅,你这是出什么事了?”牛二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他一见这场面,吓了一跳。
黑蛟龙疼得冷汗涔涔,汗湿衣裳。说话都哆嗦了:“二哥…,救命啊,你替我求…求钟大夫和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你小子,你瞎了眼啦,梅子是我妹子,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天大的交情也是白搭,疼死你活该!”牛二瞪起牛眼恼怒道。
“我要早知道是你妹子,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再说我没欺负她,她是替人出头。”黑蛟龙的胳膊已经反转了,比刚才更严重,他咬牙哀求。
“钟大夫,梅子,你们看他苦也吃了,教训也长了,是不是……”牛二看着黑蛟龙煞白的脸,多年的兄弟,他实在不忍,只得上前求情。
“梅子,你去接。”钟毓对杜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将人胳膊卸下来,着实有点吃惊,不管是侥幸还是意外,他都要将这变成真的。
“我不敢。”杜梅头上冒汗,黑蛟龙的惨叫人。
“那我再接一遍教你。”钟毓冷声道。
“不不不,姑奶奶,您来您来,算我求您了。”黑蛟龙连连鞠躬,他痛不欲生,再不想被钟毓接上再扯下,当做活的骨头架子。
“梅子,给哥哥一个面子,死活给他一个痛快的。”牛二也帮着说话。
“你别叫,也别乱动。”杜梅看
了眼钟毓,硬着头皮上前。
牛二找了双筷子让黑蛟龙咬着,黑蛟龙一副刑场赴死的慷慨决然。杜梅学着钟毓的样子,一手拿住黑蛟龙的手腕,一手抚上他的肩头,黑蛟龙身不由己地一颤。
“听我的口诀,旋转……拉伸……推送!”钟毓目光如炬,他盯着杜梅手上的动作,慢慢指引。
“咔”一声细小的声音,黑蛟龙的痛感瞬时消失了。
“你去医馆只说是我让来的,取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敷上几日,自会恢复如初。”钟毓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黑蛟龙。
“谢谢钟大夫,谢谢杜姑娘。”黑蛟龙抱拳行礼。
“我陪着你去。”牛二自告奋勇跟着,黑蛟龙自有他的跟班搀扶。
围观的人闪开了一条路,放他们四人走了,闹剧结束了,人群也三三两两散开了。
“钟毓舅舅,到铺子里坐吧。”杜梅抹了把脸上的汗,她要把刚才的要领记下来。
“嗯,你的医书看的怎么样了?”钟毓终于有机会切入主题了。
“春芽,你放手,没事了。”春花和秋果掰扯春芽的手臂,她因为惊惧,死死抱着老头的脖子不撒手。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姻缘本就难觅,这要传将出去,以后更要坏了名声。
“你们别急,我同她讲。”老头被勒得涨红了脸,他连连摆手道。
“春芽,你放手,咱坐凳子上说话,地上多乱啊,看把漂亮衣服弄脏了。”老头拍拍箍着他脖子的藕臂,柔声说道。
老头的声音温柔熨帖,如同暖流滋润心田,春芽果然松了手,但还是紧紧揪着他的衣角不放。
“坐坐。”老头指指身旁的小椅子。
春芽听话地坐下了,手里头却是不放。春花看不过,只得上来掰她的手指,这要让人看见了,她回家可怎么跟大伯交代!
春芽怕痛,手指最终被掰下来了,老头打算走到豆腐摊前继续做生意。没成想,他刚迈开步,急了的春芽,一下子跳上了他背,老头本能的双手反向托住了她。
当老头后知后觉的发现,掌心里那两坨柔软温润的触感是什么的时候,脸上似涂了最红的胭脂。他慌乱地撒手,春芽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突然失去了支持,人直往下掉,勒的老头差点上不来气。他只好重新托住了她,只不过是改用手臂托住她的腿。
春芽像个八爪鱼似的猴在老头背上,任春花秋果怎么哄弄就是不下来。
“姐,我看春芽姐的病又严重了,钟大夫刚好在这,我们求他给看看吧。”秋果燥出了身汗,望着春花说。
“也好,大伯也一直想请钟大夫给春芽姐看,这会儿刚好没旁人。”春花将额上的汗抹下,甩在地上。
“叔,就麻烦你背着去,秋果,你帮着看下豆腐摊。”春花对老头说。
“我不是叔,我三十岁还不到呢,只是头发白点。”老头被春花叫窘了。
“哦,不好意思啊,哥,大哥,咱快点吧,一会儿钟大夫该走了。”春花管不了他是叔还是哥,她心里只惦记着给堂姐看病。 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