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正站在窗前发呆，汤慧慧推开门走了进来。“腾腾，过来陪奶奶说说话。”

“好。”

坐下后，汤慧慧仔细看了看腾腾。“日子过的可真快呀。一眨眼你都该娶媳妇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不？”

“大部分都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你爹从军校毕业了以后，你们送奶奶回老家，你们回来的时候非要让奶奶也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你们说你们家才是奶奶的家。”

“记得。”

汤慧慧抬起手来摸了摸腾腾的脑袋。“奶奶知道你是个重情的孩子。奶奶问你，你喜欢那个丫头吗？”

“我和她就见过几次面。”

汤慧慧看着腾腾说道。“奶奶希望你能像你爹一样。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再生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奶奶跟你说，人的寿命都是注定的。老话不是说了吗？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奶奶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奶奶跟你说，奶奶以前也不信。可活的时间越长，遇到的事情越多，奶奶越信。”

腾腾把跟小满说过的事跟汤慧慧说了一遍。“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既愧疚又……又希望我能替他照顾他女儿。”

汤慧慧听完后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死者为大。“秀丽她娘知道秀丽他爹想让你娶秀丽吗？”

“嗯。”

“她也同意？”

腾腾想起了秀丽娘当时的表情。“她好像有点不乐意。”

“不是有点，她应该是很不乐意。”

“不会吧？她要是不乐意她怎么不说呀？”刚说完，腾腾就明白了。“她和我一样，不想让老乔走的不安心。”

汤慧慧点了点头。

腾腾皱了皱眉头。“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秀丽娘不乐意的？”

汤慧慧看了看腾腾：“奶奶问你，奶奶来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共在家呆了几天？”

腾腾想了想：“半个多月。”

腾腾有点明白了，但是，“他要是嫌我们在家呆的时间少，那她怎么会嫁给老乔呢？”

汤慧慧笑了笑：“秀丽娘年轻那会，军人可吃香了。年轻姑娘们都争着抢着嫁军人。”

腾腾摸了摸鼻子：“现在也有人愿意当军嫂。”

“奶奶知道。但是跟那时候可没法比了。秀丽娘当了一辈子军嫂，知道当军嫂不容易。肯定不怎么愿意再让自己的闺女当军嫂。再说，你和秀丽爹在一块当兵。奶奶虽然不知道你们当的是什么兵，但奶奶知道你当的兵和闹闹当的兵不一样。”

腾腾没说话。

汤慧慧看了腾腾一眼。“你是不是想问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腾腾点了点头。

“你和闹闹一落地奶奶就带你们。除了你娘，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和闹闹。还有，闹闹时不时的就回来转转，你娘有时候也让杰杰去给闹闹送点东西去。可你经常好几个月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是突然就回来了。”

汤慧慧摸了摸腾腾的脸：“奶奶来了一年多就看出来了。秀丽娘和秀丽爹过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看出来了。”

“所以你就说她娘不愿意让秀丽嫁给我？”

“嗯。秀丽爹是男的。不知道一个女人挑起一个家来有多累。而秀丽娘却知道。另外，你当的这个兵比别的兵危险。”汤慧慧看着腾腾说道：“将心比心，我要是秀丽娘，我也不愿意让闺女嫁给你。”

腾腾摸了摸鼻子。“可是秀丽要跟着我回来的时候她也没拦呀？”

“她不是不想拦。她是知道她拦不住。咱家条件好。你自个也很争气，要不是你当的这个兵和别的就兵不一样，秀丽娘也不会不愿意。可是秀丽年轻，光看到表面，看不到背后。就是她娘跟她说嫁给你会很累她也不会相信。刚才，我跟秀丽说认她当孙女她都不乐意。”

汤慧慧拉着腾腾的手拍了拍。“奶奶跟你说，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