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见她,我不叫她入王爷府就好了,……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她,为我?那是笑话,为你哥?哼……你就守着你心里的那个人吧。”
“正如你所说,我留着你还有用,所以我 他 妈 的就算是再犯贱也还真不敢拿你怎样。”
“既然如此,你休书一封给我,我们现在就分开……”
董聿霖这次好不容易打了胜仗,把他的对手京戊珠赶回了漠北,虽说最后胜利了但也算是惨胜。趁着军队休整,好不容易抽空回趟王府,看到尹靖宁后好心情又被破坏了。可上官滢的话更正让他伤心。而今她就当着他的面,要和他分开。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屁都不算,他看着她决绝的态度,笑出了声。
他举起的拳头落在了她旁边的廊柱上,苦笑一下:“好,帮我办最后一件事,我就给你写休……书!”
“什么事?”
“我会派人通知你……”
上官滢被董聿霖的亲随簇拥着坐上去上京城的马车,车窗外的景色她却无心观赏,伯都的冬天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虽单调,却充满希望。而今远离伯都后,白雪越来越少,反倒觉得萧瑟。而正如她此刻的心情。董聿霖答应了给她休书的那一天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
倒是她出伯都城,他站在城楼上给她送行。离的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北风呼啸,他的披风被风刮起,他离她越来越远,伯都城也渐行渐远,她却流了泪。不知为何,心上闷闷的。
每次回上京城心情都十分高兴,早早张罗着要给二哥,三哥,大嫂,二嫂,三嫂带的东西。而这次回去她却什么也没准备。倒是他替她张罗着,每个人的都备好了,连大表哥,大表嫂的也在内。真是面面俱到。
那日之后,董聿霖派人给她传了一封信,信是他亲笔写的,要她给三哥去信,她要回上京城参加小公主的满月宴。那时候她才知道尹靖宸做了母亲,她也做了姑姑。她是真的替三哥开心。
她也明白了董聿霖的目的,他这是间接向三哥示好,他刚与京戊珠打了一场胜仗,可这场仗也让他受了重创,他如果不适时抛出橄榄枝,等三哥挥兵北上他必会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他就是要她发挥作用,她冷笑一下,也不过如此。自从董聿霖之父自立为王,成立扶余国后,上官滢便再也没有与家里人联系,夹在中间这尴尬的处境,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便自动与家里人断了联系。而今,她主动给家里写信,很快便收到了三哥的回信。
三哥很高兴,多余的话什么也没说,只说:“家中一切安好,勿念。随时欢迎吾妹回家。”
收到家书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没忍住,一个人躲起来痛哭。“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原本以为董聿霖会与她一同前往,但直到出了城门,看到他在城楼上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他要她一人前往。也是,他怎么可能只身前往?毕竟前路不明,他怎么可能置身危险之中。而,也只有她以探亲的名义替他试探对方的态度最为合适。
与他成亲的那一天开始,她知道终有一日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而今,她要为了他争取最大的利益。也为了他与她之间的协定。
上官滢上路的那一天,伯都城飘起了雪花,董聿霖站在城楼上,望着她的马车出了城,苍茫大地,白雪皑皑,行进的车队消失在飞雪中,白雪落了一层又一层。
他想起来,她刚来伯都城的那个冬天,她裹着厚厚的狐狸披风,在雪地里张罗着堆雪人。脸都冻得通红了,还是颇有玩性,他也被感染了,吩咐着人帮忙。她说雪人也是有灵性的,谁堆的就像谁。下人也跟着附和说是像世子。那个雪人在世子府的庭院里留了好久。每每他回来看一眼,那家伙似乎都在嘲笑他一般。他就把它的脑袋踹飞了,下人提醒他世子妃每天早上起来都笑着对雪人自言自语,回头看到这样该心疼了。他就又悄悄的把踢飞的脑袋安上了。 那银铃般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眼前是她冻的通红的小脸笑着向她招手…..这时有人提醒他该回去了,他才扫扫身上的雪,转身下了城楼。
上官滢一行人在路上快马加鞭赶路,思乡情切,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虽然苦了些,累了些,但也坚持到最后。这样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些日子。
上官老太太看到她抱着痛哭了起来,又忍不住责骂上官瀚:“老四要回来怎的也不提前告诉我。”
“这不是怕她不能动身,害您失望。”
“现在这个家大事小事,惯会藏着掖着的,之前滢儿给老三写信的事怎么也不说?”
“奶奶,这个您得问他,可不是我要瞒着的。”
“你惯会插科打诨,现如今你父亲见他一面都难……..好在是滢儿回来了。”
老太太摸着上官滢的手,浑身上下打量着:“是瘦了些,又和在家里不一样了,我们滢儿是长大了,都是人家的媳妇了,这次回来多待一阵子,好好陪陪我。”
上官滢点点头。
待上官滢去休息后,楚云汐伺候着老太太休息,老太太悄声问道:“这个时候浚儿让滢儿回来是不是又打着什么主意?我看着她气色可不太好。”
“奶奶,滢儿是赶路累的。她还张罗着要去看靖宸和小公主呢。”
“好,明儿咱一道去。”
“恩”楚云汐答应着。
李煜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上官瀚转过身子,蒙着被不理她。她掀开他的被子:“你怎么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