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那个信国公。”江宁窝在他的怀中,声音中带着质问。
秦略的动作僵硬住,却紧紧抱着她没有动。
她强硬的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很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她心中一紧,可是态度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
“我们先睡,好么?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秦略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不知道原来秦王竟然敢做不敢当。”江宁冷哼了一声。
秦略有些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要闹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江宁心理有了猜测,直接说道:“要娶她就别来我这。”
“你闹够了没有。”秦略皱着眉头怒道。
江宁的步子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我闹?我闹你什么了!我只是出宫一趟,你便把我禁足,我说了什么?我有说你不对吗?”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秦略冷着一张脸。
“有她没我。”她眼神中透着决绝。
寝殿中透进了一股冷风,秦略摔门而去,江宁坐在地上,神色明暗莫变。
“娘娘,地上冷,您快起来吧。”
夏陵连忙进来将江宁扶起来,江宁起身,目光却还是盯着门口的位置:“皇上呢?”
“皇上...”夏陵欲言又止。
“说。”她冷道。
夏陵连忙跪在地上:“皇上...去...去丽妃娘娘那了。”
江宁冷笑,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个人,现在不仅要娶别的女人,还去别的宫里找别的女人,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娘娘,您也不要太伤心,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会只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夏陵劝慰着江宁。
江宁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冷,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相信。
此时已经是子时,江宁却丝毫没有困意,她顶着冷风走在偌大的寝宫外,石板路非常的硬,也很冷,纱裙随着冷风摆动,夏陵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江宁的不愉快。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皇上并非无情之人,况且皇上身居高位,本来就不能同普通人相比。”夏陵低低的说道。
“不必说了,你走吧。”江宁不想在理会她,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夏陵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悄然退下。
江宁抬头看着这次方方的天,她被圈禁在了这里,这个只有勾心斗角的地方,还有那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曾经,她是有尾巴的。
她爱那片海。
若不是当初鲛人族内斗,她也不会被同伴伤害,她的家人也不会死于那场战争。
现在好了,她什么都没了,还莫名的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她整整走了一夜,直到天明她才重新回到了寝宫中,她只觉得浑身都冰凉着,而一颗心竟比身子还要凉。
夏陵担心江宁受凉,连忙在这初春天气点了两个暖壶,江宁的体温才渐渐回暖,寝宫中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那外面热闹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们什么时候成婚。”江宁伏在案前恹恹的说道。
“离下月初一,还有七天,到时候信国公主便会嫁过来,娘娘,您别多想,皇上的心里还是有您的。”夏陵连忙说道。
江宁的眸子更加幽深了,人也突然来了精神,看来她是时候该计划一下该怎么对付他了,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是几个宫女手中捧着各样的东西。
“启禀娘娘,这是皇上命奴婢们送来的珍珠首饰绫罗绸缎,这都是今年新进贡的东西,皇上说了,还请娘娘您先挑选。”婢女恭敬说道。
江宁只觉得宫女手中捧着东西上面盖的红布甚是喜庆。
她走至跟前,用手掀起来红布,果然,珠钗首饰,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而且一看就绝非凡品。
“拿下去吧,我都不想要。”江宁脸上笑意更甚,好戏,很快就会上演了。
一连好几天秦王都会派人送来各种东西,可江宁却都一概不收。
“娘娘,皇上这都已经送了好几天的东西了,您还是不收吗?”夏陵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何时,你的话变得这样多了。”江宁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夏陵顿时闭了口,不再多说一句话。
距离婚期还剩几天的时间,秦略他自己不来,反倒让人送这些东西来,这是什么意思,除非他亲自来,不然的话,这些东西她是绝对不会收的。
可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秦略还是没个身影。
此时乾清宫内,秦略正手执朱笔批阅奏折。
“皇上,您都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不如先去哪个宫歇息吧。”小太监这会儿连忙把绿头牌送上。
“不必。”秦略冷着一张脸,眼下的乌青更加严重,俊逸无双的脸上透着些许的疲惫,可他却不想停下,否则他又要想她。
其实那晚他所以去了丽妃那里,却并没有在那里过夜,只是刚到那里便离开了。
“皇上,您不能一直这样啊,要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后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呀。”李公公惊恐的说道,两边儿他都不能得罪却偏偏他还是要做这种苦差事。
“够了。”秦略的脸上带着不耐烦,将手中的朱笔放下。
吓的李公公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皇…皇上…”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