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男人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便赶紧将衣服换好,还好,长长的衣袖遮盖住了胳膊,她松了一口气。
“来,快喝了姜汤,太医很快就会来了。”秦略端着一碗姜汤走进来,声音中带着担心。
一听说太医要来,江宁故作镇定拒绝道:“我没事,这身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劳资她脸色确实没事,再加上她坚决的拒绝,他便也不在坚持。
“好吧,那你喝了姜汤便好好休息。”秦略说道。
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休息的,可是江宁怕被发现便赶紧喝了姜汤躺下了,本以为这样秦略就要走了,却不想他非要留在这里。
江宁无奈只能将胳膊捂在被子里,他神色平静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身子,像哄小孩一样。
她本来是一直警惕着的,可是却不想他拍着拍着,她便真的渐渐睡着了。
热,她好热,江宁模糊的撕扯着衣裳,面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只觉得身上热的都已经冒虚汗了,而本来守在她身边的秦略也不在了。
她顿时惊慌起来,连忙撸起袖子,只见方才淡蓝色的鳞片已经消失不见了,变回了光滑洁白的胳膊。
“秦略去哪了?”她问道。
夏陵连忙上前:“皇上去咸福宫看信妃娘娘了。”
听着她这么说,江宁松了一口气,刚才一个没注意竟然睡着了,既然秦略走了,那他应该没有看到她胳膊上的鳞片吧,而且衣服那么宽大,应该没看到。
江宁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可是接下来让她更加不安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来的秦略并没有出现,看着枕头旁没了那个熟悉的人。
她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直到深夜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时辰,这才算是勉强睡下了。
翌日清晨。
“信妃娘娘刚入宫,皇上去她那里也是正常的。”夏陵看着江宁眼下的乌青,便一边给她梳着发丝一边轻声说道。
江宁点了点头,表情却更加凝重,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一转眼又到晚上了,秦略还是没有出现的时候,江宁的心里这才敲起了警钟。
奇怪,该不会,秦略真的看到了?她心中一紧。
一夜无眠。
江宁眼下的乌青更加严重了,夏陵还以为她爱惨了秦略所以悲伤,便不住的宽慰。
可是秦略一直不过来,这让她心中非常忐忑。
眼看着日子就这样过去,她想了想,与其这样等着结果,还不如先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她决定去找秦略,梳妆好了她打算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李公公。
“奴才见过宁妃娘娘,皇上有旨,想让娘娘出宫一趟,说是要在将军府与韩将军闲聊。”说完之后李公公便退出去了。
可是江宁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两天未见,这会儿要见面,居然还是让别人传话过来,这怎能不让她忐忑。
坐着出宫的轿子,江宁面色虽然平静,但是手心已经出了些许的薄汗,她不停的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却也想不出什么破绽来。
“娘娘,到了。”夏陵掀开车帘说道。
江宁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走进了将军府。
看着里面亮着的烛火,江宁心跳快了几分,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欢喜
她轻轻推开门,只见两个男人已经坐在了里面等着她,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砰砰的跳却还是强稳定下来。
“臣妾见过皇上。”江宁礼貌歉身。
秦略并没有用手扶着她,只是说道:“坐我身旁。”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吃饭,三个人偶尔闲聊,倒是让江宁放松了警惕。
“还记得以前,我带你去宫外,你最喜欢吃桃花酥,这会儿我正好给你带过来些。”秦略说道。
江宁点了点头笑着拿起一块桃花酥,刚要入口,只听着秦略又说道:“我从前送你的那块玉佩你放哪了,我记得你总是很宝贝它的。”
她的手顿住,玉佩...什么玉佩...她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碎片一样的记忆,好像确实有一块。
“在寝宫的盒子里,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身带着。”她的神色如常,看不出来丝毫惊慌的样子。
秦略的眼光有些复杂的盯着江宁,感觉到这种灼热的视线的时候,只觉得如芒在背,手心处已经出了些许的薄汗。
心中愈发觉得秦略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喜欢你日日戴在身上。”他说道。
“既然你喜欢,我回宫戴在身上就是了。”江宁抿唇,心中惊慌更多。
幸好她记忆里还有个什么玉佩,要不然只怕会真的露馅。
秦略的大手抚摸上她的手,她微微瑟缩了一下,他的眼神暗沉着似乎涌动着什么:“宁儿。”
“嗯,我在。”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应了他一声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秦略不由得想起那晚在信菲儿那里,她说过的话,她说她在水下看到了半人半鱼样的东西,根据她所讲述的,那正是鲛人没错。
眼神的女人,还是他所爱的那个女人了吗?
"没什么,既然吃完了,我们就回去吧。"秦略的眼中重新覆盖上笑意,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暗潮涌动,说着一杯酒入肚。
江宁松了一口气,脸上同样露出一个笑容,她刚才,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不过秦略从刚才到现在倒是喝了不少。
一路上江宁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她紧紧地靠着马车的一边,她明显不想在跟秦略有过多的交谈,以免他真的看出什么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