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手已经有些破了,新换上的罗衫也脏了,她看着江宁的背影,心中怒火愈发旺盛,今日的耻辱她绝对不会忘记。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宫去!”丽妃对上几个人的眼神吼道。
怒不可遏的丽妃回到了宫中,气得她将瓷器摔碎了一地,却还是不解恨,不过平静下来,她才想到,刚才的江宁身手为什么那么矫健。
她之前不是一直病着,然后养在宫中吗?怎么突然力道那么大,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要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出那么大的丑。
莫非江宁有一些身手?一想到这个可能,丽妃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她笑着朝着身边的彩莲招了招手,伏在彩莲的耳边说着:“你去把这些事情散布六宫,记得要做得滴水不漏。然后再把这封家书想办法递出去,交给我父亲。”
彩莲连连点头,被吩咐好事情之后,她转身就出去了。
只留下丽妃一个人脸上露出笑容,不管江宁会武功是真是假,这次她都一定让它变成真的。
宫中之事,瞬息万变,况且人多眼杂,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六宫皆知。
宫中嫔妃,平日无聊,也不知道是听谁先说起宁妃深藏不露,身怀绝世武功,与那天的刺客逃不了关系,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江宁自从那日跟丽妃有口舌之争之后,她便是常出门,所以更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终究是后宫的传言,谁也不敢把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毕竟江宁是皇上的宠妃,谁敢说他的不是,尽管暂时被冷落,谁又能想得到,日后她会不会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
听着后宫流言四起,丽妃心情大好,之前他她已经向父亲修书一封,想必前朝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娘娘,只要除了宁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一定会更加稳固。”彩莲恭维说道。
丽妃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只要能除了江宁,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你懂什么,除了江宁还有信菲儿,只要是本宫的绊脚石,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娘娘英明。”彩莲眼睛也跟着笑着眯成一条缝。
……
秦略这几日心情不快,哪个宫都没有去,只是一直留在御书房处理公务,他拿起奏折一看,只见上面出现了江宁的名字,他不禁皱眉。
“皇上前段时间遇刺,微臣惶恐,然六宫之内纷传江宁身怀武功,恐对皇上不利,更恐与前段时间刺客之事有所关联,故请皇上彻查宁妃,以正宫闱。”
这只是其中一个奏折中这么写的,秦略看完之后并为朱批,只是翻看起下一本,可下一本的内容与之相差无几,秦略不禁有些怒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江宁怎么可能会是刺客。
那一晚,奏折之中,十本有八本是关于江宁的事情,秦略气的将奏折全都扔在了地上,清早上朝之时,臣子们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坐在主位之上的秦略心情不好。
可却偏偏有不怕死的开口,此人正是丽妃的父亲,兵部尚书,赵江海,只见他一身朝服,面色精明,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可却声如洪钟:“启禀皇上,微臣昨日已经上奏,其实这本应是皇上的家务事,微臣不应插手,只是关心到皇上的龙体康健,所以微臣不得关心,还请皇上彻查宁妃,以保皇上安全。”
他刚跪下,身后的三五个大臣也都跟着跪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秦略见此黑了脸:“你们这是在威胁朕?”
“微臣不敢,臣心中一片赤诚,全然都是为了皇上着想。”赵江海非常诚恳的低头说道。
赵江海是朝中大臣,兵部尚书,也算是两朝元老,之前秦略刚刚上位,为了巩固地位,所以这才娶了他的女儿,封为丽妃。
却不想这些年来,他搜刮民脂民膏,结党营私,藏污纳秽,秦略早有除他之心,而这回的事情算是彻底惹怒了秦略,要知道,江宁是他心尖儿上的人,整得容许他人污蔑。
“这件事情,朕定要彻查,不过最近倒是有人上奏说赵尚书家中良田千顷,不如改日请朕去做做客。”秦略神色一如往昔,倒平了刚才的怒火,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赵江海闻声浑身一哆嗦,可他心中却并不害怕,他在朝中势力不小,就算是秦略也不敢轻易动他。
“不知是何人冤枉了微臣,微臣一直谨守本分,兢兢业业,从不曾对皇上有二心。”赵江海慷慨激昂,越说越起劲,似乎真的对秦略忠心不二一般。
秦略只黑着一张脸,却也不再多说,毕竟想连根拔起这事儿不着急:“如此,朕便放心了。至于说彻查的事,朕定会查清楚。”
说着秦略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心领神会,高声呼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皆在底下齐呼“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略拂袖离去之后,大臣们围住赵江海,纷纷恭维道:“赵尚书果然厉害,说让皇上彻查,皇上便彻查,这江宁一倒,也就是您的女儿,在后宫中独大了。”
“想必改日封个贵妃也是指日可待,若诞下皇子,皇后的位子也是手到擒来的。”
周围恭维的声音让赵江海脸上笑意更浓,可他却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唉,别这么说,我对皇上忠心可表一片赤诚,此次与你们联名上奏,也都是为了皇上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