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陆小七喊道。
陆河刚迈进车里的脚收了回来,一手扶着车门,扭头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二哥。”陆小七手中握着一个山竹,递给陆河。
陆河一怔,撇过脸:“我不吃这些东西。”
“噢。”陆小七有点失落,又问:“我能不能进陆氏?”
“可以,自己从底层做起。”
陆小七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明天去销售部报道。”
销售部爬的最快,也最能够锻炼人。陆河到底还是存了一份对亲人的关怀。
年少时,只有母亲的温和软语。后来,少年在年少时的某一天,突然长大,这个世界,只剩下刀光剑影。他终究学不会一种两全法。
爱人得不到,亲人也得不到。
那一夜之间的成长,太过迅速,如此,便成就了他的两个极端。
可是他还会因为亲人的一点好,别扭而又冷漠的关心着。
可惜,弟弟知道,父亲,不知道。
哥哥?
他没有哥哥,只有仇人。
陆河当晚便一个人去了陆氏的楼顶。这金碧辉煌而又高耸的大楼,是宋卿和他的心血,一杯酒一杯酒的灌下肚子。
陆河是个资深老酒鬼。
宋卿喝酒,就是跟陆河学的。
少时坏到骨子里,身边只跟了个不会讲话的漂亮到极点又不敢睡的暴力小哑巴,对现状无力时,两个人窝在一个小房子里,喝着偷来的白兰地,一瓶又一瓶的灌着。
他三瓶下肚,眼前出现了那个十二岁的小丫头,默默的在他身边蹲下,拿起他喝过的白兰地,学着他的模样灌了一口,然后,小丫头整口酒喷到他的脸上。
小哑巴气呼呼的,想打人。
陆小六笑了,真心觉得那小霸王搞笑。
那天他知道,小哑巴不是小哑巴,她会讲话,因为在陆小六的嘲笑声中,小哑巴说了第一句话。
一个字。
“草!”
小哑巴没有记忆,但是她很会打人,力气超大,陆小六刚开始将她从路边捡回来,是想睡她的,毕竟,姑娘真的漂亮,对十八岁的陆河来说,特别能够引起冲动。
结果,小哑巴清醒的时候打不过,给她下药她没反应,不老实了五次,五次被打成猪头。
后来陆小六学乖了,将小哑巴带在身边,小哑巴还会帮他打欺负他的瑞士人和大院里的人。再后来
陆小六经常骂人,三字经不离嘴。
说的最多的,就是一个字:草。
简洁明了。
所以小哑巴也记住了这个字。
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知道,每次这个人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说这个字。
酒真的好难喝啊!
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个人还笑他。
小哑巴只好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草!”
陆小六愣了,随即,笑的更大声了。
“小六,小六”陆河握着酒瓶坐在沙发上,好似听到了小哑巴的声音。
“过来。”陆河晕乎乎的,倒是胆子更大了。
“小六。”那影子喊他,陆河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她。
急匆匆地摸了好久,才碰到一只纤细冰凉的手,陆河笑了,一用力,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小哑巴。”陆河双手换着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固执又受伤的孩子。
“恩。”姑娘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