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有点乱,什么玉琼派摇光剑,她一直以来就隐约感觉迟天宗的身份绝不简单,但是何身份、与玉琼派有何关系都是他的私事,她自然不好过问,但又觉得不说些什么有些不妥,于是乎想到还有个昏迷不醒的葫芦,不知迟天宗对这种奇症有无救治的方法。
“我有个朋友,一直昏迷不醒,体内似有寒毒,不知你可否施为救治?”她说。
迟天宗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在哪里?”
雁云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一阵窸窣。
她警惕转身,手已经握紧了鞭子,莫不是暗杀司的人又突然杀了回来?!
这时只听一个满腹埋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这丫头说也不说一声就跑了……哎哟,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什么红尘了,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
葫芦?雁云狐疑,试探地问道:“葫芦?”
“唉,你怎么跑这么远……”葫芦一听到雁云的声音立刻大声回答,并带着嗔怨,边走边说:“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马蹄声……”
葫芦的目光突然停在雁云身后的迟天宗身上,一顿,随即一个狡黠的笑容于嘴边散开:“原来是夜遇良人啊。”
“莫要胡说。”雁云有些恼火。
迟天宗看到来者是葫芦时,如水眼瞳中也闪过一丝波澜,但随即他便说道:“若你口中朋友是此人,我便无须出手相救了。”
他说完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且慢……”雁云话一出口真有咬掉舌头的心,自己总是这般不由自主让他等等,他停下来时她却又开始不知所措。
“还有何事?”迟天宗说道。
“……不知他的病有何救治的法子……”雁云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同迟天宗说上一句这个。
却不想他竟淡漠地哼笑了一声:“他的病他自己会治。”
雁云哑口无言,只得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迟天宗雪白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凝聚成一个白色光点,慢慢消失在这无边无际的夜黑远方,他的离去就像月亮消失了。
“喂,看够没有,快来扶我一把。”一旁的葫芦没好气地看着一脸迷茫的雁云说道。
雁云回过神来,转身看了看葫芦:“他说你的病你自己会治,是什么意思?”
“哎哎哎,就是久病成医的意思。”葫芦连连摆手打着哈哈,让雁云很是怀疑。
她走过去扶住葫芦的手臂,想到了什么,又说:“马跑了。”
“不碍事,扫霞知道自己回来,天亮之前就能见着了。”葫芦一手被雁云搀着,一手扶住自己的腰。
“它叫扫霞?”雁云问。
“怎么样,是不是比什么‘赤兔’、‘的卢’听着霸气?”葫芦一脸洋洋得意地等着雁云点头,“此马疾驰如飞气势迅猛,能将天上霞光给扫开,故名‘扫霞’。”
“是挺好的。”雁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