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晚上算起,曲倾倾已经离开两天两夜了,而席志翊还被蒙在鼓里。
每当他向段宇年问起曲倾倾的情况,段宇年还总是面不改色地告诉他说她很好,也不知道这谎话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原本说的挂完三天抗生素就可以了,但为了将他困在这儿,段宇年便去要求继续给他加注三天的输液。并且和医生对好了口供,声称体内还有一些炎症没有消下去,需要再追加三天的输液量。
段宇年为了能够绊住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若是告诉了他真相,他怕是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了。
“你现在需要清淡饮食,所以再坚持几天吧,平日里你都不能闲下来好好地享受一顿健康的饮食,现在反正人都在医院里了,就趁此机会补足一下吧。”
“今天那边打来过电话了吗?”
段宇年淡定地答道:“有,曼曼说今天又复查了一下,医生说情况恢复得还不错。现在就是你了,你看人家倾倾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还在这儿吊着水。”他还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
对席志翊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听到她的好消息更能够令他开心的了。
本以为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安秀梅这儿出了纰漏。
她上来的时候便去大厅的自助服务机器上面将席志翊的化验报告单取了出来。她虽然对那些数值和名称都没有什么认识,但也可以分辨得出来结果好坏。看上面是否有箭头,有箭头标注便是有问题。
见到报告单上没有任何箭头,安秀梅也就放心了,说明一切都好。
可是走到病房,见席志翊的手上仍然扎着针头,还输着液,便有些疑问,“指标都已经正常了怎么还要输液?是继续用抗生素吗?”
段宇年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转过头,赶紧向她使眼色,但是神经大条的安秀梅压根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安秀梅将化验单递给席志翊,段宇年知道彻底完了,穿帮了。
席志翊看完三张化验单,顿时也是心里泛起疑惑,“宇年,去叫医生过来一下。”
“啊,现在?等一会儿吧,这个时间点医生应该正好在查房。”
“那你去把责任护士叫进来一下。”
段宇年又道:“护士应该也在一起查房,你要问什么?我帮你去问来。”
几句对话下来,席志翊眼尖地发现段宇年似乎有点问题,他好像有意在藏着什么的样子,“宇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你想太多了。”
“你不要转过头去,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段宇年回过头,看着席志翊,明显有些心虚,“你也不太方便,这个时间他们医生护士也都忙,我直接去帮你问了来不是也省事吗?”
他越是解释,席志翊便越是怀疑,这根本就不像他的处事风格。
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我自己去问个明白。”
段宇年将他拉住,“好,我说,我和你说还不好吗?”
席志翊这才坐下,静听他的说法。
“其实,不过是为了把你留在医院。”段宇年犹豫着还是说道。
“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医院?”但脑中好像忽然有些清晰,“倾倾?”
段宇年弱弱地点头。
这让席志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倾倾她怎么了?”
段宇年只能老实作答:“那天她的情况确实是好转了,只是没有想到那天夜里会又突发高烧,还一直不肯退下,用了好多的药都没能压住。她不仅肺炎的问题没有解决,还有脑膜炎的情况,立即联系好了国外的医生,那天凌晨便飞去了国外。”
飞去了国外!她已经离开两天了,而他还傻傻地在这儿听着这些虚假的消息,信以为真,还愚蠢地在这儿输着液。
“她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段宇年没有说谎话,他是确确实实不知道,许曼曼连他都瞒着,“曼曼都只是和我说她的情况,并没有告诉我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该死!”席志翊一声咒骂,“你现在立刻打电话给许曼曼,问她具体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他要出国?安秀梅阻止道:“啊翊,你现在自己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那边有这么多人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并不是担心她没有人照顾,他清楚得很,无论是华旭安,厦航逸或是许曼曼,都会对她照顾得非常周到,但是他心里有个信念,再催促着他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