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若到现在还不明白,在宫中就枉呆八年了。”
苏如缘那张绝色的容颜流露出一种深深地失落:“我这样做,全然因为当初我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为了成全他必须得付出很多牺牲很多。同样是女人,你也是为了男人才蛰伏在太子身边的,不是吗?”
菖蒲吸口气,平静地问:“既然贤妃已死,而启王也去了最为偏远的封底,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想做什么?”
“这件事,无关皇上,而仅仅是本宫一个人来找你。”
“如果是要害臣妾,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苏如缘轻轻一笑,笑中透着几分不屑:“以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觉得我还要害你什么?”
菖蒲低着头:“主子若要害奴才,不需要任何理由。”
“这是这一次你却想错了,”苏如缘道,“我不只不会害你,还要求你帮忙。”
“帮忙?臣妾人微言轻,不知能帮皇后娘娘什么忙?”
苏如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本宫怀上了龙种。”
啊?菖蒲微微愕然。
她一直以为之前只有何良娣受宠,而苏如缘不过是一个摆设,没想到她不止暗中和孙闻站在一条战线上,甚至已经怀上了龙种。
见她有点讶异,苏如缘道:“本宫如今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后宫乃多事之地,若要平平安安生下龙种,颇为艰难。”
“臣妾恐怕无力替娘娘遮风挡雨。”
“你可以。”苏如缘目光定在菖蒲的脸上,语气殷殷,“如今你是内侍女官,后宫任何人事都要经过你之手,你绝对可以最早知道哪个女人想要对本宫和孩子不利。”
菖蒲反问一句:“可是臣妾为什么要如此效忠于娘娘呢?”
苏如缘:“只要本宫能顺利生下龙种,你可以交换任何你想做的事。”
“包括离宫?”
“离宫?”苏如缘缓缓回过身来,惊讶地看着菖蒲,“你想要离开皇宫?”
“是。”
“为什么?”
“奴婢的事,皇后娘娘无需多问,只要我们各求所需就行了。”
苏如缘道:“你的身份是内侍女官,要想离宫谈何容易?”
菖蒲微微一笑:“如果容易,奴婢又何必与皇后娘娘做这笔交易?后宫喋血风雨,奴婢要保护皇后娘娘和肚子里的龙种安全,亦非易事。用离宫来换取皇后娘娘和龙种平安,这笔交易应该很值得吧?”
“本宫答应你。”
菖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离开孙闻的视线以内。
她睡得香甜,想到不久后就能离宫,一颗紧绷的心总算畅快了许多。
辗转了一个身,似乎触碰到什么,菖蒲没去理会,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忙睁开眼,看到孙闻正侧身躺在边上看她睡觉。
“嗬!”菖蒲惊坐起来,“皇……皇上?”
孙闻褪去了太子身份的袍服,换上了深色的龙袍,整个人顿显深沉许多。见菖蒲这么惊讶,他倒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淡淡笑曰:“内侍局说今夜由你侍寝,看你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准备。”
菖蒲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今天是初一,按照惯例皇上应该上皇后娘娘那……”
“皇后有孕在身,不便侍奉朕。今后但凡是皇后侍寝的日子,一律换成你的。”
“皇上……”
孙闻闪过一道冷光:“这是圣旨。”
菖蒲硬着头皮:“是……”
孙闻就这样看着她,不动声色良久。
被他盯得发憷,菖蒲正欲下床,却被他喊住:“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朕宽衣?”
菖蒲唯有听令行事,她轻轻地替他解下腰带,伸手褪去身上的龙袍,露出他精壮的身子。
“你脸红了?”
“没有。”
她被他伸手一揽到腰间:“你不相信?你的脸红的不像话。”
菖蒲尽量避着他:“嗯……”
一个字还没说出嘴巴已经整个被孙闻含住,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孙闻整个人重重地压在身下,他偶尔间或喘息:“这一次,你还会撞墙以保清白么?唐菖蒲你如果再敢跟朕闹腾,朕会让你如此刻一般永无翻身之日!”
“嗯……”菖蒲轻微地发出一丝声音,搐动了一下手指。
“娘娘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你是……”
“奴婢是平儿,娘娘忘记了吗?”
菖蒲记得,记得孙闻在她身上,压得她生疼生疼,她还舔尝到了血腥味,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用手去抚摸头:“我怎么了?”
平儿担忧道:“皇上说娘娘额头的伤口复发流了很多血,晕了过去。”
那么昏迷前的血是从她伤口流出来的。
菖蒲勉强要动,平儿忙道:“娘娘要什么,奴婢那给您。”
“水。”
平儿却是一愣:“奴婢进来的时候娘娘就是这样的,只是被褥重新换过了。”
菖蒲一愣。
这套睡袍不是自己的,又不是平儿给换的,那会是谁?难道……是孙闻?
一想起是他,菖蒲顿时感到不安。
他那么恨她,怎么会给她换衣服?
除了别有用心,别无他想。
“娘娘?”平儿轻轻唤了她一句,“您听见了吗?”
“啊?什么?”
平儿倒是好耐心,又说了一遍:“今天本是内侍局一众宫人给您请安的日子,娘娘现在身体欠佳,还见不见他们?”
菖蒲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内侍女官的身份,一想到这个身份是要每天跟后宫妃嫔打交道,就有说不出的不痛快。而今苏如缘要她在这个位置上帮助她遮挡风雨以保龙种,她就更得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