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将信将疑的拿过桌子上的账本翻看,而此时许晏云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凝固,她很清楚这账本上到底有什么。
眼见着丞相的脸色越来越差,许晏云的心里也止不住的打鼓。
“想必您应该十分清楚,仅仅是账面上这些就足以让许家倾家荡产,更何况这只是一小部分。许晏宏在五年之前就嗜赌成性,欠了赌坊很多银两,可是许家早就被他掏空了,那剩下的都是谁替他还的,许家如今在朝中已经无足轻重更没有重臣,那许家又是靠谁支撑到现在的,这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沈清韵不紧不慢的开口,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插在丞相和许晏云的心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锐渊黑着脸,皱眉看着许晏云开口。
“老爷,您怎么会相信她呢?这赌坊的账本哪里是想拿就能拿到的,这账本真假还不一定呢。”事到如今许晏云在心中暗暗将许晏宏骂了一番,随后狡辩到。
“你这账本从何而来?”沈锐渊想了想,觉得许晏云说的也有道理。
“自然是从赌坊的老板手中借来的,丞相若是怀疑这账本有假,大可以派人去赌坊询问。”沈清韵淡然。
“这不可能是真的,南无月那么难缠,怎么可能把账本借给你。”许晏云看见沈锐渊的脸色有些迟疑,生怕沈锐渊相信了沈清韵的话,赶紧开口。
“刚才我只是说这是赌坊的账本,并没有说这是那个赌坊的。都城的赌坊这么多,夫人如何得知这账本是从南无月手中拿来的?
看来夫人对此很是了解,早就听闻小赌怡情,难道夫人也有这种爱好?”沈清韵扬起嘴角,若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本领沈清韵再没看见其他人用的这般如火纯青。
许晏云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其他几房妾室都坐在旁边看笑话,许晏云平日里尽压着她们,如今遭了报应自然是大快人心。众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样精彩的戏码足够她们开心好几天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丞相已经知道沈清韵说的全是真的,黑着脸重新质问许晏云。
“老爷,晏宏他是有一段时间喜欢上了赌钱,可是他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老爷,当时我知道之后我也很气愤,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是我们许家的独苗。我若是不救他,他会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许晏云还算聪明,此刻她没有执意辩解,反倒是大方承认服软认错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居然真的拿了府中的银两去做了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沈锐渊怒道,他虽然觉得需要做平日里有些跋扈,但是却不想她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老爷,晏宏怎么会是外人,晏宏是我的弟弟呀,也是老爷你的弟弟。”许晏云跪在沈锐渊面前,梨花带雨的开口这幅样子足够让男人心动,更何况她当年帮了沈锐渊不少。
“丞相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接下来你如何处置与我无关,不过支撑许家的这笔钱里有我的月俸,夫人要一分不差的还给我,不然我只好将事情的原委都说出去,到时候相府的名声怕是……”沈清韵清楚,许晏云不过是动用了相府的银两,这份罪状并不能真的扳倒她。
沈锐渊念着许晏云对他仕途有帮助,还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会真的将她怎么样,所以沈清韵也懒得继续看他们唱戏。
这一次她的目的就是拿回属于她的银两,来保证她接下来的生活和在相府的地位,只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可以了。
沈锐渊思量了一会,他认为沈清韵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她恐怕真的会将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到时候相府虐待嫡女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真的会声名不保。
“清韵,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你十年的月俸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以后你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去拿就行不用过问。”沈锐渊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心下有一丝不忍。抬起头安抚沈清韵,希望她不要冲动。
“从长计议?现在铁证如山,不用从长计议。只需让账房算出我十年的月俸,五日以内我就要拿到,否则后果自负。”沈清韵丝毫不让步。
“看来账房应该是算不清楚吧,既然这样那我来夫人算算。我整整十年没有拿到月俸,相府嫡女每月三十两银子,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两。”沈清韵见沈锐渊没有决断就先开口。
“沈清韵你太过分了,爹爹都说了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去拿,你居然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爹爹,娘她固然是有错,可是娘只是想拉舅舅一把。而且娘也是为了我们相府着想,若是舅舅一直如此下去别人一定会对我们相府说三道四的。
娘她是怕人知道,所以才偷偷的帮舅舅还上了钱。爹爹,你就看在娘平常勤恳持家的份上原谅娘一次吧,五日如何能拿出这么多银两,爹爹难道要逼死娘吗?”沈清婳再也坐不住,赶紧起来替许晏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