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狠了狠心,将衣裳和鞋子直接套在了身上,除了手脚脸,全部的黑毛都隐在了衣裳之下。
成越用手紧紧掐起一小撮黑毛,深吸了一口气,再一用力,一小撮黑毛顿时离了脸颊,痛得成越“哟哈”的一声惨呼。
塌上魏知行顿时竖起了耳朵,明月掩拭的痛呼一声,魏知行狐疑的看着明月,问道:“你怎么了?”
明月心中为自己唉叹一秒钟,脸上无限痛苦道:“你的小竹人儿将我的小竹人儿打了,我好痛,腿疼、腰疼、心疼。”
紧接着,又是一声“唉哟。”魏知行手不知该不该弄手里的竹人了,难道这两只竹人儿被施了蛊不成,它疼,她也跟着疼?
再紧接着,明月一声接一声的“唉哟、唉哟、唉哟”声不断,脸上痛苦无限,手掌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捂着肚子,一会儿又捂着脑袋。
魏知行看着自唱自演、演技尴尬的明月,满面的通红,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怪异,这么让人-----难为情。
正在火堆前烤肉的魏炎和魏来后背一僵,二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二人眼睛传递着只有二人看得懂的消息,最后默契的低着头,只看着眼着的烤鸡肉,直到将白条鸡烤成了碳烧鸡。
明月“唉哟唉哟”叫得气喘嘘嘘,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表情却又是那样的怒不可遏,有种欲迎还拒的意味了。
魏知行的脸已经红成了虾子,深深咽了口唾沫,喊了声“魏炎”,魏炎身体一紧,装做没听见的继续烤肉,手却已经哆嗦了。
魏知行叹了一口气,主动离开是非之地,来到魏炎和魏来身侧,准备吃他的午膳了。
明月见魏知行离开,低下头低吼道:“姓成的,你想怎么着?”
成越已经从床塌下爬了出来,吓了明月一跳,这哪里还有平时山魈的模样,手上、脸上的毛已经被拨得光秃秃的,还残留着不少血印子,斑斑癞癞,好不惊悚,身上还受看一些,穿着明月让刘氏给做的衣裳袍子和鞋。
这身行套,当初无论明月怎么劝成越也不穿,甚至被他不屑的扔在了木塌下方,如今却被他老实的穿上了,露在外面的毛被拨得干干净净。
难怪如成越也会“唉哟唉哟”疼得叫唤,这个褪毛法,也太过惊悚了些,明月这个气啊,早不拨晚不拨,偏偏这个时候拨,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这是要和魏知行成功会师联合整治她的节奏吗?
明月快速的将成越再次往床塌下怼,却哪里是成越的对手,斑斑癞癞的家伙已经大摇大摆的向火堆方向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只烧得半胡半焦的烤鸡。
明月气急,快速追了上来。
听得脚步声音,魏来迅速抽出一把匕首来,遥遥指向成越,怒道:“来者何人?”
明月忙挡在成越身前,讪讪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魏知行皱着眉头看着凭空而降的成越,身材高大粗壮,头发纠结如乞丐,五官斑驳得看不清长相,只看到有无数的蚂蚱口和血印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似长出的钩子般,不看人,只盯鸡。
魏知行不理会明月,阴沉的问成越道 :“你是何人?”
成越眼睛仍不离烧鸡,仍旧不答理魏知行,手自然而然的去绺长眉毛,结果绺了个空,只好改绺乱如毡的头发。
魏知行眼珠一转,拿过烧鸡来,在成越面前晃了一晃,又问了一遍,“你是何人?”
成越深深咽了一口唾沫,低头看着毅然挡在身前的明月,呵呵一笑,很自然的张口道:“我是她亲义父。”
明月登时瞪圆了眼睛,正用眼睛试图杀死成越。
魏知行顿时黑了脸,这义父,还是亲的和不亲的之分?显而易见,自己就是那个是“不亲”的,这披头散发一脸痴呆的就是那个亲的,越想魏知行心情越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