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图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将起来,还颇为自得的挺了挺胸脯,眼睛傲然的瞟了瞟刘成,似要与刘成比较哪个更强壮一些,结果二人瘦削得半斤对八两,不惶上下,若是非要分个高低,恐怕苏宏图的鼻子淌下的一溜血迹,显得更弱了一些。
明月倒是有些好奇这黎家的小姐为何要退亲,当时黎家可是认为苏宏图是进士之才,将浑身的赌注都押在他身上的,算是整个黎家振兴的希望,怎么说放手就放手呢?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吧?!
苏宏图似知晓明月的狐疑之处,呐呐了半天才道明原尾,原来,这黎小姐知晓了苏宏图心悦明月之事,用黎小姐的原话来说,心里倍感愧疚,不愿棒打鸳鸯,随即主动提出了退婚,为了让苏宏图与明月“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几天功夫便下嫁给了江大才子江暮。
苏宏图说着这些过往,竟无语凝噎,感激涕零,将黎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贤良女子,大有为不能娶她为妻而感觉颇为遗憾,听得明月脸色越来越臭,有种想再将苏宏图踹翻在地的冲动。
看着苏宏图一脸神往遗憾,明月轻哧了一声道:“苏宏图,你脑袋让驴踢了吧?黎小姐是看上别人将你踹了,听懂了没?!你还给人家歌德讼德?我看你是病得不清!”
苏宏图脸色胀得通红,映衬着鼻下一溜血迹,看着说不出的诡异,一脸啧责道:“才没有,黎小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心机女子!莫要抵毁她!黎家是要退聘礼的,是我没有收!!!”
明月的脸色登时就黑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明月头一次觉得好有道理!这苏宏图到头来,准媳妇跑了,聘礼银子丢了,被骗了还夸人家贤良淑德,简直是让人无语。
明月语气颇为不善道:“苏宏图!!!你和黎小姐是散是合,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别拿我来当作籍口,更别说那些要娶我的鬼话!我就是你口中的那种心机女子,攀不上你这种菩萨心肠的圣君子!!!”
苏宏图脸色如渗出了血一般,渗着渗着竟恢复如常,就连明月都感到颇为惊奇,这苏宏图的自愈能力也太强了些吧!
只见苏宏图突然展颜一笑,映衬着鼻下一溜血迹看着更是说不出的诡异,一脸春风道:“明月,你是不是因为我说黎小姐贤良淑德,生气了?没关系,你虽然脾气臭了点儿、仪容亏了点儿、家世差了点儿......但只要嫁过来,被*一二,假以时日......”
“滚......”明月咬牙切齿的只说出了一个字,嘴唇气得直哆索,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和你就是天敌,如鹰对兔,蛇对兔,狼对兔,不管明月化身为鹰、为蛇、为狼,竟然都拿苏宏图这只兔子无可奈何,反而被气得爆跳。
明月抓起苏宏图就往外扯,苏宏图双手一把抓住门框,说死也不撒手,嘴里哇哇大叫道:“明月,男女授受不亲,切不可行止无状,要注重仪容、仪容、仪容 !!!”
明月掰开苏宏图的手指,继续往外拖,恨得咬牙切齿道:“你放心,你保证你的‘遗容’!”毫不可怜的、像拖死狗一样将苏宏图拖至门外。
刚到门外,只见马蹄声响,一辆豪华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侧面车厢的方块大的窗帘轻轻一挑,没看清里面坐着何人,随即又落下。
见有外人来此,还是甚为气派的模样,苏宏图忙打落明月扯着自己的手,站直了身子,像模像样的一抖洗得发白的长袍,嘴里呢喃道:“即使是夫妻,也要相敬如宾,举案......”
明月举起手来,苏宏图忙跳出两步远,仍一模傲娇的模样。
车子里,成鸿略好笑的看着车外二人,回头一瞟身侧的男子,呵呵讪笑道:“难怪魏大人一路催马扬鞭、心急如焚,原来如此、如此。”
对面男子轻轻挑起眼睑,似笑非笑道:“成大人虽未催马扬鞭,一路上却掀起窗帘一十二次,询问车途五次,这心里怕是比本官还要急吧?!”
二人心知肚明,讪然的相视一笑,这成鸿略急的,自己是李成悦不请自来,私自到殷家三房去接儿子成高儿,自然也有了私自见刘氏的机会;
这魏知行急的,自然是进京在即,临走前想偷偷见上明月一面,没想到撞上了这么一幅前有童生、后有表哥的景像。
成鸿略眼珠转了转,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即调侃道:“魏大人即然不急,那就等苏童生求娶之后再行打扰何如?”
魏知行本来淡然的脸变得风云变换,最后却云淡风清的笑了:“无妨,成大人最近将朝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待本官回到京中,定向皇帝陛下觐言,加官晋升,特别要提一提成大人对正室妻子用情至深,堪当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