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哥对明月的佩服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点头道:“我刚刚订亲的岳丈家住在下河洼村,我下午就能投奔那里去,暂住他们家,然后,我想、我想......”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难为情道:“我想用这笔银子,在下河洼村直接盖三间青石大房子成亲......”
小伙子一脸幸福的笑容,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本来嫌弃他家穷的岳父突然看到自己豪气盖青砖大房子的表情,要多精彩有精彩,要多解气有多解气,最关键的是,小媳妇不用天天绣花挣钱,就为了把嫁衣从锦布换成绸子面了。
明月扑哧一声乐了,翻了一记白眼笑道:“投奔是假,在岳丈面前显摆是真的吧?”
讯哥儿顿时脸色胀得通红,有种被看透心事的窘迫。
明月点了点头道:“人总得扬眉吐气一回,我支持你。既然是成亲,我给我娘买的红绸子面多了好几匹,你若不嫌弃,就自己去选一匹,算是我家的贺礼了。”
讯哥连忙摇手道:“不嫌弃,不嫌弃!”说完又发觉自己说的不对,好像人家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似的,又慌张摇手道:“我要,我要!”说完又感觉自己急不可耐要东西似的,窘迫的满脸通红,脑袋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突然砸中的眩晕感。
晚上殷才便将分家的消息带给了三房,看殷才的脸色,掺杂着分家的喜悦,又有对爹娘的不舍。听过之会,明月终于知道殷才的不舍是为了什么。
老宅分家,平均分成四份,大房、二房和四房各一份,老人占一份,房子分三份(殷才因有了讯哥家的房子,主动不参与房子分配),大房和二房各占一个厢房,翟氏和殷殿伍住正房。
殷金虽然临时出走,但毕竟是长子,翟氏想跟大房一起过,殷明汉却死活不干,说他爹不在家,二叔殷银便是长子,应该和殷银一起过;殷银却说殷金又没有死,死了才排到他,也不愿意一起过;至于四房,是翟氏答应了明月的,自然也不能来。
翟氏没想到,分家时竟然闹得无人收留的下场,殷殿伍也来了倔脾气,索性两个老人自己单独过了。正所谓,养育一儿能防老,养育一窝无人要,殷才心里这道坎是横下了。
宋娇娇万般为难道:“明月,要不然,要不然......”
明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娇娇,你现在不能回去,你上午身子不舒服,我以为你因为我娘成亲的事儿累着了,现在想着可不一定,我怀疑你,十有八九与牛角一样,怕是有了双身子了。若是真是,你得好好将养着,你想还像上次一样吗?况且,二老说是单过,话说着不好听,但大房、二房还在一个院子住着,你和我小叔又只隔了一趟街,天天我小叔去帮着挑水砍柴,做了好吃的送上一碗半碗,这也算尽了孝心了,难不成非在一起住着就孝心了?”
没等宋娇娇回答,殷才已经先回答道:“就这么办吧!我打柴多打些,种地多种些,挑水多挑些,你就别露面了,咱娘虽然厉害,但也好脸面,不会跑到咱小家来搓磨你。一样的错我不能犯两回。”
几句话听着宋娇娇脸色又红了,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肚,实际,上上个月葵水没有来,她就己怀疑是怀孕了,但自己是被休离在家好几个月的女人,被人知道了可是要了命的,她没敢声张。
现在的一切,都是刚刚好,水到渠成,不仅回到了丈夫身边,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开心得做梦都笑出声儿来。
殷才走后,明月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了娇娇手里道:“你在我家住了这么时间了,也算是我半个姐姐,马上又是小婶婶,我怎么着也得出些嫁妆,你知道,我不缺这些个银钱,所以,你也别客气。”
娇娇眼圈发红,想要拒绝,看到明月坚定的眼色,只好讷讷的揣在怀里,怏怏道:“讯哥已经跟你小叔说了实话,那房子和地儿不是讯哥借的,是你买了托他给你小叔的,你怕他脸上不好看,所以不让讯哥说。 你小叔想要感谢你,又怕你恼讯哥说了实话,抓心挠肝捉摸一天了,不知怎么感谢你。”
明月翻了一记白眼,将耳朵贴在了娇娇还没有拢起的小肚子道:“我是怕我堂弟弟刚出生就没有地方住,你们两个,全是借这没出世的小子光儿了。呀,小翠就要临盘了,不知道生的会是丫头还是小子,如果合适,可以凑个娃娃亲......”
“不行!!!”没想到娇娇第一个张嘴反对,这倒出乎明月的意料之外,惊疑娇娇为何不同意,莫不是嫌弃小翠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娇娇咬着嘴唇,半天才道:“小翠他男人武功太好、力气太大,我若生个丫头,小翠生个小子,男刚女柔,嫁过去倒也无妨;若是反之,女刚男柔,我儿子该受欺负了,你可不能让你堂弟天天被如钵的拳头打......”
明月一怔之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此角角、彼娇娇,都是脑袋一根弦,你可以让你儿子或者女儿拜柳富(魏来)为师啊,师兄、师妹最容易培养感情,上山约个会、拉个手、亲个嘴啥的了......”
“殷明月......”娇娇已经气得嘟起嘴来,她哪知道,当时明月问她山上的事儿问得那么细,心里原来是憋着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