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已经平静下来,回答道:“是我和苏相派人去沙陀寨联系的,那个人绝没有问题。”
杨崇摇头道:“不存在绝对的话,高相能告诉我那个人的资料吗?不用说出姓名。”
杨崇的态度如此镇定,杨雄等人也是暗中欣赏,高颎慢慢说道:“他是名门世族,愿意放弃荣华富贵,长期潜伏在西域和塞北,也正是他,和沙陀寨等很多地方都产生联系。出事后,我问过他,杜家车队被狙杀的时候,他和沙陀寨的人还在路上,差了两个时辰。”
“为什么会差两个时辰,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小组,他如此有经验,应该安排一个人跟着杜家商队,最起码能像突厥人那样,决定不了结果,看到一个过程。”杨崇说得一点情面都没留,因为高颎看重的人,不应该有能力上的问题;高颎看了看厅内的人说:“他安排了一个人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但是杜家车队和你一样,因为不相信我们,擅自改变了路线。”
杨崇理解地笑笑说:“所以想我们死的,不是赤金突厥,而是你和那个人,你们故意两次都放出风声,只为了利用我们这个饵,钓出赤金突厥。”
“不是我们。”高颎立即否认,杨崇这个话太重,如果为了自己的目的耽误朝廷的事,耽误圣天子的事,即使高贵如高颎,也承担不起。杨崇却没打算放过高颎,继续说道:“高相,现在很多人都在和东西突厥做买卖,有些是合法的,有些是不合法的,不合法的生意就是秘密,也属于对方的情报,如果你获得了,你准备怎么做,是每一件都公开,还是有选择地公开?”
议政厅内寒气逼人,即使所有的门窗都关着,厅内的人都在感觉到,温度在迅速地下降,杨崇在问的其实是,你高相会不会用这个来打击对手。高颎竟然没有回答,杨崇笑道:“对不起,高相,其实我不该问。今天我被调查,就已经说明了你和苏相会如何选择,但是我告诉你们,铁厂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
杨崇说完,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来,放在议政厅的桌子上,然后站立一旁;观王杨雄走过来,拿起纸,一张一张看了一遍,沉声道:“本王出去一趟,正好杨崇回来,你们推演一下西域的变化。”
杨雄走了,除了杨达言简意亥地简单说了几句情况,没有人有心思讨论,杨达笑笑,让大家安坐休息,又让侍卫去准备饮食,安排晚餐。众人吃完饭的时候,观王杨雄回来了,看看杨崇说:“草堂寺看过了,和那张布片上的内容很相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其中很多词意思无法掌握。杨崇,你说,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根本就不是拿到的,这是杨崇在出发前两天,从随巢子那本书上抄的段落,并且做了旧,杨崇原就是在特定的时候保命用的,现在拿出来糊弄。杨崇脸色郑重地说:“在没有查清楚泄密情况前,我不能说,这关系着多少人的命和清白。”
众大佬无不恼怒,杨崇这态度还是怀疑泄密的人就在他们中间;韦福嗣三人有些幸灾乐祸,这种事还真是说不准,观王杨雄无奈在,只好带着杨崇去见隋炀帝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