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眼中掠过一分狐疑,思索着杨崇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决定这样一份名单,嘴里答应了一声;韦裔只是对地面垂视,充耳未闻。杨崇的思维都是跳跃性的,作为下属,只要不认为有错,执行就是了;韦裔走后,杨崇留裴寂在前面值班房处理事务,自己独自走到后面花园里徘徊了一会,对着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腊梅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裴寂几乎是连夜发出了请柬和拜帖,现在还是过年的时候,明天又没有早朝,韦裔回府,万一与韦家的某个人随口说上几句,泄露了消息,有个别有用心的家伙一大早跑出了长安城,岂不影响杨崇的计划。至于半夜打搅别人休息,裴寂一点都不在乎,越王府有的是这种气魄,这种担当。
于是顾曦一大早就跑来了,昨天没有给越王面子是有说不出的苦衷,越王没有追究的意思,还非常宽宏大度地宴请自己,与寇九珙等人同席;要是还延迟到中午,那就是真正的二。太阳刚刚升起,顾曦带着一车的丝绸、刺绣和漆器作为礼物,被杨延达接进了院子,下了马车,顾曦看着院里的花草,任凭春寒料峭,心中有些安慰。
杨崇是在独狐虹的院子里休息的,听说顾曦来得如此之早,当着独狐虹的面嘟囔了一声,起来梳洗整齐接见顾曦。在越王府的小餐厅,厨房一式两份,羊肉面加两个荷包蛋,小菜是猪肉酱和爆炒花生米;顾曦其实吃了早饭,但还是陪着杨崇吃完了面,嘴上恭维道:“没想到越王的生活如此节俭。”
杨崇放下筷子,用热毛巾擦完嘴说:“顾家主,别说没意思的,和我说你这次的洛阳、长安之行吧,这么神秘,预先都不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是想出仕或者是做生意,我都有兴趣帮你。”
顾曦难得地局促道:“越王,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听说了政事堂讨论东南转运使的事,晓得你现在的担子很重,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到洛阳的时候,就私下派人联系姜大将军。等姜大将军要我带着智果大师一起来长安,我就知道不妙了,后面的事都是按照大将军的吩咐做的,其中玄机我也不懂。”
杨崇很好奇地问:“在江南,也有你摆不平的事情?难道是宇文儒童和寇九珙?”
热汤面是容易出汗,顾曦只感觉全身发热,用桌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说:“越王说笑了,他们俩怎会对我不利,是当年我和楚王联系的信件,现在有人拿来要挟我。”
杨崇眼中闪过寒光说:“江淮军攻占的江南,你就算与楚王一直保持联系也没有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