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酸涩,看着面前的王姑娘,声音有几分不自在,“你的脚受伤了,还跟着我上山做什么?这样回去,你娘又会怪我。”
“不会的,我是自愿的。”王姑娘说着又垂下头,她一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女儿家的姿态尽显,却始终无法打动纪白山。
“白山哥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王姑娘说着就转身自己一跳一条朝着山下走。
山路上有不少的碎石子,要是稍微不留意,一脚踩不稳,就足以滚落下去。
王姑娘眼底突然升腾起几不可见的狠戾,宽大的衣袖之下,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状,那就赌一次。
心一横,闭着眼睛向下跳,果不其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朝下滚落。
纪白山揪着一颗心扑过去,阻拦了王姑娘,他皱眉大喝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又一次成功的博得了纪白山的关心,王姑娘是顺理成章的趴在了纪白山的背上,一起回去纪家。
纪母见着王姑娘手掌上有擦伤的痕迹,就忍不住数落纪白山,“你是怎么照顾王姑娘的,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倒好,为了一个夏婉清,辜负这么好的姑娘,你良心过得去吗?”
纪白山身子一僵,辩解道:“婉清再怎么样也是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儿媳妇,我爱她,承诺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会变心,我只拿王姑娘当妹妹看。”
纪母手里拿着棍子,恨不得把纪白山收拾一顿。
碍于王姑娘在场,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你赶紧给王姑娘的脚上和手上还有胳膊肘上药,我告诉你,夏婉清这辈子都休想进我们纪家的门!”
纪母剜了纪白山一眼,把草药和药酒递给纪白山自己就气呼呼的出去了。
纪白山只好给王姑娘处理手上的擦伤还有揉捏脚踝。
屋内跳跃的火光下,王姑娘一张脸完全通红,她娇羞的模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情难自禁时,一只手就搭在了纪白山的肩膀处,“白山哥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或许你和夏婉清不合适。”
“合不合适只有我自己知道,王姑娘请你自重,给你上完药我就送你回家。”
“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回我家还比较远,我要不今晚就留在你们家吧。”
王姑娘试探的问着,她要是留在纪家的话,依着纪母的性子,自然希望她和纪白山早点生米煮成熟饭,纪母肯定会帮着她。
要是就这么回家了,今天努力的一切就泡汤了。
纪白山停下手上的动作,快速的起身,找了干净的纱布替王姑娘把手包扎上,他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王姑娘,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与我没有任何婚约关系,这样留在我家只会对你的清白有损,所以还是回家吧。”
“我说过,我愿意做妾,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王姑娘坚持,她着急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眼泪来。
纪白山无动于衷,找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披在了王姑娘身上,就背着王姑娘离开了纪家。
夏婉清一路回去,心绪不宁。
姚兰和夏明忠都在院子里等她,见着她回来,姚兰一下子扑过来抓着夏婉清的手臂,低声道:“以后别晚上上山了,很危险,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
夏婉清晃了晃手里采回来的“古提”,“我是上山给爹爹采药去了,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给爹爹熬药,明天继续喝着,刚好十来天没收菜,自家后院里的蔬菜都可以拿去镇上卖了,明天卖了菜的钱我拿去吴家医馆给爹爹再换一些药回来,那样爹爹就能早日康复。”
她说着却自始至终都不看夏明忠一眼,可以孝顺夏婉清的爹娘,毕竟他们给了她生命,她占用了夏婉清的躯体,但不能像以前那样活的窝囊,她也不允许自己愚孝。
就在夏婉清转身进厨房时,夏明忠出声道:“婉清,是爹无能,对不起你,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和你娘以后就不干预了,感情事你自己做决定。”
夏婉清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夏明忠的嘴里说出来,所以震惊。
她堪堪回头,夏明忠已经对着姚兰叹了一口气,“推我进屋吧。”
“好的,当家的。”
姚兰对夏婉清挤眉弄眼,用口型说:“你爹爹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婉清看着姚兰调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阴鹜的心情烟消云散,她带着暮雪进厨房开始炼制古提的汤药。
翌日。
夏婉清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先是围绕自家后院锻炼身体,接着把后院里成熟的蔬菜全部摘下来,用草绳绑成差不多大的好多份,趁着姚兰和夏明忠还没起来,又进空间去采了一些冬虫夏草和果蔬,天空将将泛起鱼肚白,她就让王叔驾着牛车送她去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