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凝视着榻上熟睡着的轩辕昊看得入了迷,最后缓缓坐了下来用一手撑着下巴,其臂肘支在榻沿,眼神温柔地继续端详起眼前正在酣睡着的少年。随即伸出另一手轻轻触摸着轩辕昊手腕上的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口中诚挚地喃喃乞求“玉镯啊玉镯,你强大的功能到底何时才能开启为我所用?在这个时空里,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量...请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不知不觉间,衣上云终于也满是疲惫地打起盹来,没一会儿功夫便就这样趴在轩辕昊的榻沿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风凄凄、长夜漫漫、有人相伴,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待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衣上云总能依照自己良好的生物钟准时清醒,此刻她正睡眼朦胧地醒过来。
显然趴着睡让她感到十分难过,只见她一边迷迷糊糊地揉着那对好看的凤眼一边散漫地打着哈欠,慢慢端坐起来伸展着浑身筋骨。忽觉脖子有些僵硬,脸上便露出了极为不悦的表情,随即握起一只秀拳来轻轻朝着后颈部敲了过去。
一不小心那对凤眼落在了榻上尚还在睡梦中的少年脸上,忽然一时间里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殿...殿...殿下...殿下你的脸...你的脸...”她太惊讶,太意外了,竟不由得结巴了起来。
“我的脸...本太子的脸...脸怎么了?”轩辕昊原本并未真的睡着,只是不忍心早起让衣上云早早便开始忙碌而装睡着。然却被她此时的急呼声惊坐起来,亦是被她此时甚是夸张的诧异表情惊到。
衣上云根本说不了话,只急急起身来朝着殿外狂奔而去,留轩辕昊独自一人惊慌失措的端坐在榻上一脸的懵,不知到底自己脸上发生何事。
“紫嫣,紫嫣”衣上云一出殿门,便欣喜若狂地叫喊着。
“衣药女,发生何事?如此慌张”紫嫣听见焕她,急急向衣上云大步过来道。
“快,快拿铜镜,太子...太子殿下他...他的脸痊愈了,而且...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衣上云太过意外,至今还在结巴着。
紫嫣听了,亦是大惊又不敢相信,便连忙转身回去取了铜镜过来递给衣上云,一旁众人都听见了这个奇迹般振奋人心的消息,亦是全部都朝着寝殿里蜂拥而去,要亲眼见证这个历史性奇迹发生的时刻。
向来天花几乎就是绝症,能保住一条性命已属不易。而今一大早,却从衣上云的口中得知太子殿下不但保住了性命,竟连天花过后必留下的满脸麻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怎能不让人兴奋,怎能不算是奇迹呢?!
“该不会是衣药女一大早在做梦,梦游了吧”旁边人群里有人悄悄怀疑道。
然衣上云只顾拿了铜镜后急急入了寝殿,来到轩辕昊身旁微笑着双手捧着那面铜镜竖在他面前道“殿下快看”
轩辕昊一直都担心着不知他的脸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如今只看到衣上云一脸的欣喜之态,还有这忽然蜂拥而至的满大殿的宫女内监。随即便带了些许怯怕的心情,缓缓朝她手中的铜镜里看去。
“本太子的脸...本太子的脸真的...”轩辕昊亦是此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看到衣上云站在他面前捧着铜镜,抿着嘴唇高兴地眼里竟然噙满了泪水,眼睛扑朔迷离地点着头向轩辕昊肯定着他的所见。
殿内众人亦是个个都瞠目结舌,喜极而泣地一边看着轩辕昊一边抹着泪水,方才还悄悄怀疑是衣上云在梦游的奴才此刻用两只手拼命的揉着眼睛......
整个东华宫被隔离的人,大半个月的日日夜夜痛苦煎熬、担惊受怕、人心惶惶、终于得到了今天奇迹般的结果。
轩辕昊竟不顾身份,连忙掀起身上的寝衣,衣袖,裤腿来...,只见昨日里还到处密布着的痂皮脱落后遗留下的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天花麻斑,竟在一夜之间全部都不见了踪影,一点痕迹也找不到,宛若这天花从来都未曾光顾过他似的。
顿时,轩辕昊眼里亦是充满了泪水,欲想要流下来。衣上云见了急忙将手中的铜镜递给一旁的紫嫣,拿起衣袖中的“云”字丝帕赶紧上前帮轩辕昊擦拭掉温和劝道“殿下,男儿有泪不轻弹”
轩辕昊听了后注视着衣上云的眼睛,用力抿起嘴来隐忍。
这时,张致远匆匆上前一脸严肃的替轩辕昊细细把脉。片刻后亦是顿时满脸大惊,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脉象平稳缓和,确已痊愈”
伴随着张院判的这一最终宣告,所有东华宫的奴才太医们包括衣上云在内全都通通下跪叩首道“恭喜太子殿下大病痊愈”
“对了,赶快去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快...”刚一起身,紫嫣一边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命身旁的奴才赶快去传话。
此时,所有人终于不约而同地摘下了挂在脸上已大半个月,憋闷的似要快让人窒息的面巾来,深深地呼吸起这殿内自由的空气,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最灿烂真挚的笑容,欢呼雀跃着。
朝华宫里。
皇后正满脸失落地对身旁的轩辕玥道“眼看这年关将至,再过两日便是除夕夜了。这几年母后对你皇弟是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他回宫来,岂料他一回来便遭此大难。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不要回来,至少在外人是好端端的,不像如今这般身心饱受折磨,可怜他还只是个不足10岁的孩子......”
说着,皇后甚是自责地流起伤心的眼泪,于是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轩辕玥看到心里亦是感到极为无奈和心酸。
正在这时,门外慌慌张张奔跑进来一个陌生脸孔的太监,进门的时候许是慌张亦或胆怯,竟差点被门槛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