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见衣上云闭紧双眼,捂起耳朵,崩溃般地所爆发出的这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响彻天地,震动世间万物。
顷刻间,山林中树木摇曳,枝叶沙沙作响,卷起地上的落花与枯叶无数,夹杂着满地黄土,不停地翻滚飞扬着,背向衣上云,朝向众人席卷而去。
就连刚好料理完万娇阁老鸨,亦是自己多年以来心中最挂念的奶娘的后事,正匆匆赶来寻找衣上云的下落,此时刚刚到达北山脚下的易君浩,亦被这阵源自山林中所发出的惊天巨响的呐喊声所震惊。
他连忙止步住,眼睛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一怔,立即竖起眉头来,口中自言自语道“丫头出事了?!”
话音刚落,便顿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本欲打算一直向前饶过北山直上西北古道的方向去追寻,这会儿直接闻声,寻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向着山上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就在山林里距离轩辕翰不远处,率领众将士与拓跋泽仅剩的最后一众残兵败将相遇,正举剑进行着一场最终的胜负角逐,激烈厮杀的程良。
眼见着反客为主之势已成,对方明显已无招数可出,等待着束手就擒,随即他的剑尖亦已乘势搭在了那北烈敌寇的肩上。
可就在这时,程良亦被耳畔边忽然传来的一阵震耳欲聋的女子惊叫声所惊愣住,随即口中吃惊而又一脸忧心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衣姑娘?”
而他身旁正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或剑招,扭打在一起,伤势或重或轻的将士们,无论是北烈的还是西秦的,亦都纷纷被这声音惊呆了,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手持兵器,却都只是静静地愣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片刻后,程良一回过神来,心中只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他的主子,衣姑娘……
方才,他本还想着不杀一兵一卒,先挑选拿下众敌寇中最威猛善战的一个,好劝诫其他所有人停战投降,可明显此时已不容他再继续往下多想去。
于是,他便看也不看那最善战的敌寇一眼,直接出手狠狠地抹了那敌寇的脖子。尔后拔腿便向山林的更深处,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冲了进去。
在他身后,那尚还一直处在惊愣之中的,却已是被一柄利剑抹了脖子亦是丢了性命的北烈敌寇,其颈间瞬时喷出来一股股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四下里洒着,而随后身子亦紧跟着重重地倒地,就这样侧着脸趴在地上,怔着眼睛犹如毙命在一场平静的睡梦中一般,极不真实却又是最真实的结局。
看着眼前鲜血直流,瞬间脸白的如同一张薄纸一般,甚是无尽悲惨的倒地死去的同伴,如此死不瞑目。再看看西秦将士
一个比一个英勇善战,再打下去,一定是个个小命都会不保,客死他乡的。
于是,所有他身旁方才还一直拼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狠狠地与西秦将士扭打在一起的北烈敌寇,瞬间全部都被吓得弃械投降,跪地求饶起来“投降,我们投降,停战吧,我们也不想打仗,我们个个都是被逼无奈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们,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里的人都还在等我们回去团聚呢,我们不能死啊!”
见此,西秦的将士们亦都一个个手持着利剑,面面相觑了起来。
山林深处,俩人各自都使着伶俐迅捷的剑招,正全力搏击着的轩辕翰和拓跋宏,眼见着已拆到数十余招,此时的剑招亦越来越紧。
而拓跋宏似是有些技不如人,显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力不从心起来。
突然,情急之下,只见他举起长剑猛朝着轩辕翰的左肩挥出,然用力却似是有些过于猛了,身子不禁随之摆晃了一下,似是欲要摔倒。
这时,轩辕翰则眼疾手快地将身子微微一倾后便轻松地跨步避让了开。
拓跋宏未能及时收势,轩辕翰避开后随即又飞快的回头转身将左手挥掌拍出,正对准拓跋宏的后心。
待拓跋宏用剑撑在地上,立定站直身子后想要再次回头继续来战的时候,轩辕翰早已将手中的长剑稳稳地架在了拓跋宏的右肩。
正当轩辕翰欲要举剑,挑去遮在对方脸上的黑色蒙面巾,现出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时,忽闻衣上云发出的这一震耳欲聋的惊叫声。
随即目光一转,手中的利剑微微一晃,拓跋宏便乘势侧身闪躲逃离了开来。
然闻声,拓跋宏亦是同时打消了继续再战的念头,将目光移向了一旁衣上云所在的方向,似是亦被这阵闻所未闻的惊叫声所震到。
而此时,距离衣上云最近的拓跋泽,见此时就连他的弟弟亦是敌不过这西秦秦王的不凡剑术。
于是,心念一动,拓跋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飞身过去到衣上云的身旁,将其从岩石旁边的地上一把捞起身来,随即抽出腰间的那把名贵的金黄闪闪,镶着无数红绿宝石的锋利短剑,飞快地拔剑出鞘,从衣上云的身后将那明晃晃的剑尖死死地抵在了她细长的脖颈之间。
随后,他又对着轩辕翰得意扬扬地高声挑衅道“西秦秦王,你过来呀,你不是一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威风凛凛,很厉害么?传闻中,不是说人人都对你这个灵空战神闻风而丧胆么?你不是千方百计,处心积虑地想要抓住本皇子么?怎么,本皇子今日拜你所赐,这会儿已是身受重伤,如此虚弱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