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掌柜的一边帮其斟茶,一边打趣地道:“陆少主可真是有些日子没来咱醉仙坊了呦,这算算…约摸着…怎么也都得有个大半年了吧?是不是…和相国府的千金小姐已经好事将近了呀?”
掌柜的胁肩谄笑着将茶盏双手奉上,见其进门后一直默不作声,稍作停顿便又继续道:“这什么时候喝您的喜酒呢?到时候一定全得还是供咱们醉仙坊的吧?”
话音刚落,岂料陆天麟竟忽地转头射来一个无比寒厉的眼神瞪向了掌柜的,怒道:“休要胡说,什么相国千金?这都是以讹传讹,胡诌的!我与相国府素无瓜葛。以前没有,以后亦不会有。”
陆天麟实已忍了太久:世人皆都以为是他嫌贫爱富,退了衣府的亲,而去高攀相国府这个高枝。实则,当初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那位险些强遭土匪凌辱的相府千金而已。
那位骄小姐脾性跋扈,挥金如土,他陆天麟再是不济,也是出生自书香门第,还不至于娶如此不堪的一个女人。纵使那大小姐颇为中意于他,更是对他死缠烂打,但他也早已机智的以整日里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佯装四处里寻花问柳等恶劣手段,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人言可畏,相国府是何等身份?那相府千金情场失意,便暗中命人到处散播谣言,使得世人无人不以为他本就是这样的浪荡公子。他又怎会不知,表面上如今还是昔日里那风流倜傥,光彩鲜丽的西秦学院少主的他,背地里,却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
这一世,他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而对于衣上云,本就一个已经很可怜的无辜女子,他自是也不想因此而牵连了她,毁了她的一生,让人与他一道被指着脊梁骨谩骂,轻视与不敬。于是,亦恰巧正逢她昏迷之际,便以此为由,擅作主张,去退了那门亲。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仅此而已。
闻此,掌柜的笑容即刻僵在脸上,惊诧道:“啊?原来这都是讹传的啊,我就说嘛,这陆少主仪表堂堂,又一向家教严苛,怎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私自上门退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
岂料,陆天麟似是咬了咬牙,一双眼眸瞬间变得冷如万年玄冰一般,夹杂着伤痛,沉声道:“你没听错,我陆天麟与城西衣府嫡长女衣上云早已退亲,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掌柜的闻之,忙将一张不知所措的老脸低低的垂了下去扭到一边,恨不得此时地上有个老鼠洞可以让他钻进去。这明明美
好的一天刚开始,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却总是说错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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