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怒道:“住口,一个触怒父皇被禁足,宛若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所生之孽子,哪有什么资格参与国君之位的擢选?”
就在这时,忽闻殿外传来一厉声道:“大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本宫还是当朝太后,竟敢在此妄议先帝的骨血,二皇子怎么了?尔等竟敢质疑他的身份,莫非,还想要质疑本宫不成?”
众人闻声,顿转身朝殿外所发出声音来的方向望去,见原是继后,亦已是如今的温太后一袭华服,霸气出场,姗姗来迟。
众人忙朝其俯身跪拜:“臣等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太后昂首挺胸,在其子梅志豪的搀扶下一路走到了殿前众官员的面前。
转身扫了一眼殿前众人,忽地对着衣上云与站在其身旁此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不该朝其行礼,只能跟着衣上云,衣上云做什么自己便做什么的梅志煊,大声怒道:“放肆,你们这俩个逆子,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即便此刻,衣上云只要一想起,便是这个女人亲手下毒害死了她的父皇,心里便直恨得牙痒痒,可总归为了顾及皇家颜面,她终是咬了咬牙,缓缓朝其跪身了下去,沉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见此,梅志煊亦急急跟着跪了下去,随其说了句:“儿臣参见母后!”
温太后狠狠地瞪视了他们二人一眼,继而开口对群臣训斥说道:“先帝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们便在此如此无视本宫孤儿寡母的存在,权当本宫母子亦已经死了吗?竟敢私自妄议新君之位,本宫竟不知你们一个个的,是何居心?”
闻此,那位起先亲自查验过遗诏笔迹的官员开口禀道:“启禀太后娘娘,先帝驾崩前曾留下亲笔遗诏,新君之位由嫡公主永宁公主继任。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今日乃是奉旨行事,并非私自妄议,还请太后娘娘明查!”
温太后显然对遗诏并不知情,遂心中顿了一下,蹙眉疑惑地道:“先帝的遗诏?”
一旁的侍卫见了,将东宁国君所留下的遗诏速速拿到其面前,双手将其高高捧起。
温太后斜了侍卫一眼,继而将其一手夺了过来,缓缓打开看了看,顿时惊愣住,心里暗暗地道:“这果然是他的笔迹,他竟真的鬼迷心窍将大位传给了那个女人所出的贱蹄子,完全不顾我的豪儿。”
想着想着,却忽然扭曲起事实真相,一把狠狠地将手里的遗诏扔在了面前的地板上,开口勃然大怒道:“大胆,本宫自及笄之年便伴在先帝左右,先帝的什么事情本宫不比你们清楚。你们好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哪里像是先帝的笔迹?依本宫看,这一切分明是有些人意图不轨,想要谋权夺位!”
那老臣颤颤巍巍,吃惊极了地道:“这,这的确是先帝的笔迹呀!”
温太后见此人着实冥顽不灵,顽固不化,顿将一双瞬间变得冷厉极了的剑目朝其瞪了过去,道:“你说,是不是那个贱蹄子与你密谋,你欲扶持她继位,她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老臣连连朝其叩首,苦喊道:“太后娘娘明鉴,老臣从不曾与嫡公主密谋什么,此乃的确是先帝的旨意,是先帝的旨意啊,老臣没有半点虚言啊!”
似是还不够解气,又许是不想再看到此人在阻碍自己的大事,于是,温太后当即命令殿前的侍卫:“来人,给本宫将这个老眼昏花的老东西拖下去,杖责五十,即刻满门抄斩,百官以此为戒,看谁以后还敢胡乱造次!”
顿时间,那老臣便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被两名侍卫过来提了出去,那骨瘦嶙峋的身影依旧不愿放弃,大声地对天呐喊着:“先帝您在天有灵,快点睁开眼来看看啊,这是东宁要乱了,我东宁要乱了啊!”
就在那老臣即将马上被拖出殿外去,殿内余下跪着的一地官员个个都冒着豆大的冷汗,战战兢兢似是都不敢呼吸一般时,殿内忽闻一极其响亮的声音道:“住手!”
刹那间,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温太后寻声觅去,见原是衣上云不知何时竟已私自站起身来,便恶狠狠地瞪着她,朝其呵斥道:“本宫没让你起来,谁准你起身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大殿之上,可有你说话的份?”
虽说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可衣上云忍耐至此,再也不想继续忍下去,于是丝毫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快步上前到继后的面前朝其掷地有声地说话。
衣上云深看了她一会儿,道:“方才本公主跪你,乃是敬你,终归多多少少你亦曾帮扶过父皇些许,亦是顾全了我皇家的颜面!可你若在此嚣张跋扈,继续颠倒是非黑白,残害忠良,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继后竟瞬间被这弱小的身躯所说的话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忽回过神来依旧厉声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这时,衣上云忽然对她不屑一顾地挑眉笑了笑,继而嘲粉似的说道:“无礼?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