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也不想当冤大头,但是,她也清楚,这亲情的事还真的很难说清,除非她娘跟她爹彻底的离婚,不然她哥肯定是不能摆脱这门亲戚的。
可她娘那死脑筋,跟她爹感情好,哪儿会肯离婚,就是守寡都愿意守一辈子的。
所以,陆霜降只能从旁解决了,“还是那句话,奶奶的赡养主要是由你来的,你占着是长子,占了家里大部分的资源,这也是你们当初自己决定的。我爹虽然不在了,但我哥当初就说过了,二伯他们出多少,我们出多少,想让我们当冤大头,没门!你们要是想去村支书那闹,更好了,断亲书都给写了,我们能给是情分,不给也是我们的本分,左右我娘没道理一直帮我爹付出,我奶养大的是我爹,可不是我娘!我们就是孝顺也越不过她儿子去!”
陆大庆见说不通,再加上他本来也是心虚,特别是陆霜降这番话也是有理的,最后他也无奈,灰溜溜地接了陆霜降给的二十块钱就走了。
方珍珠见得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哎,这一家人怎么就闹成这样了?而且,你奶怎么就这时候给病了,你大伯一家以后可怎么办哦!”
“都是他们自己作的,怪得了谁?”陆霜降不以为然,“奶她会病,完全是因为她想帮衬大伯,不然会这么卖力干活?陆柳娟可都没她卖力,她就是偏心大伯,咱们也说不来。要不是因为怕影响大哥的名声,我连给他二十块钱都嫌多呢!”
她自己左右已经说亲了,无所谓了,但是她大哥可还没有,所以,总是不能让她大哥背个不孝的名声的。
她大哥总是为她着想,她为他做点事也是应当的。
方珍珠闻言,也是没话说的。
而这边,陆柳娟见得陆大庆竟然只拿了二十块钱回来,心里也是气,加上二房给的,总共也才四十块钱。
她恼怒,“陆霜降明明挣了那么多钱,怎么就那么小气,奶奶病了才给二十块钱,拿着那些亏心钱,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陆大庆愁眉苦脸,“能怎么办?陆霜降现在有钱不肯拿出来,咱们难道还能逼着她吐不成?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赶她们走了,指不定现在他家的钱也是咱们的了。而且,闹得她们心寒了,还给写了断亲书,现在就是要钱,咱们也总是矮一截,没什么好名头!算了算了,总算是凑到钱了,我先去给你奶把医药费给交上,不管咋样,这病总是得治的。”
自从刘梅卷款跑了,陆大庆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家里的条件也大不如前了,不然他也不会听陆柳娟的话,跑去跟二房求爷爷告奶奶地筹钱。
要知道,自从老三没了后,他就自诩自己是家里最厉害出息的了,从来都把自己看得很高。
这回,却叫二房他们看了笑话,他心里也是难受得很,觉得丢面子!
陆柳娟见得陆大庆的背影,却是不大乐意的,更看不得他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
现在陆霜降她们摆明着挣钱了,而且眼见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她这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一样,难受得很。
凭什么陆霜降想挣钱就挣钱,想考大学就能被推举去工农兵大学,想嫁人就能找到晏承楼那么好的对象,明明以前她就只配给自己端洗脚水,这未免太过不公平了!
而她因为他娘偷人的事情,现在在外头都抬不起头来了,每次出去都少不得有些嘴碎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些村子里的流子对自己污言碎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