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媛香正打算起身告辞。
隐上陌垂眸,手中拨‘弄’着念珠,淡然道:“媛香特意跑来通传本王,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下官不忘提携之恩,哪敢要什么赏赐。”她低垂着头,掩住眼底的神‘色’。
“本王说出口的话,不会再问第二遍。”隐上陌面‘色’一寒,气势冷冽,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媛香双‘腿’瘫软,匆忙跪下,背后的衣衫瞬间濡湿一片,她哆哆嗦嗦地支吾道:“下官想求隐王将月公子赏给媛香。”
“摄政王月无痕?”隐上陌冷哼一声。
“事成之后,若能得隐王成全,下官就此拜谢。”媛香重重叩首,脸上涂抹厚重的脂粉扑腾腾撒落一地。
隐上陌闻言,忽而望向地上跪着的‘女’人随和一笑,声音也温柔了几分:“这个好说,本王知晓月无痕的秘密,能助媛香如愿以偿,成功抱得美男归。”
说罢,她将念珠套在腕间,唤媛香起身:“你且过来,本王告诉你。”
媛香大喜过望,起身来到隐王面前站定。
隐上陌低声笑起,示意她贴耳过来:“那件秘密就是......”
隐王的声音压得极低,媛香不得不又靠近了几分,凑近耳朵倾听。
突然,一只铁钳般的手扣住她的咽喉,一点点收紧,享受着她垂死挣扎,生命慢慢消逝。媛香拼命转过脸来,凸起的瞳孔中,满眼的吃惊与恐惧,看着那抹殷红‘唇’瓣勾起诡谲的笑意。
“哪怕是本王不要的男人,也容不得你来觊觎!”
“咔嚓”一声,‘女’人的头颅恍若折断枝头的‘花’朵,耷拉在脖颈之上,一股血污喷溅在隐王腕间的菩提子念珠上,红得惊心。
她随手将尸体抛开,看向手腕,念珠顷刻化为齑粉。
“来人,将这千年鳖‘精’送至血蝠窟。”
话音刚落,凭空现出一名半妖,将地上的尸体默然扛起。
“派人盯着凤鸣宫那边,这一次,绝不许有任何差池!”
“是——”
晌午过后,凤鸣宫内,昙萝被东皇风华带到他的寝宫,最后步入卧房。
东皇风华的卧房奢靡华丽,和她最初预想的倒也相差无几。十二扇折屏前,一只金凤缀满红‘色’宝石,凤喙中幽幽吐出沉香,芳香馥郁。屏风之后是一张圆形软塌,轻薄红帐从房梁垂落,将整间卧房渲染上旖旎瑰‘色’。
她颇为好奇地掀开‘床’幔,见‘床’褥被罩以及香枕都轻盈蓬松,试了试手感,竟然是用绒羽为填充物。
头顶之上,是无数飘浮的星子,排列成凤凰戏珠的图腾,而中间那颗夜明珠足有拳头般大小,白日里看来,只呈现出透明的‘色’泽,想必到了夜晚,又会是怎样一副璀璨壮观的景象。
见爱妻完全被头顶的星子所吸引,东皇风华倚下身来,下巴枕上她的肩窝。
他趁机含住耳珠,用柔软湿滑的舌尖温暖包裹,缠绕,轻轻撕咬。男子半眯着眼,细细品尝属于她的娇嫩,最后又狠狠一‘吮’,如愿以偿地看到她面‘色’泛红,气息紊‘乱’地跌向怀中。
东皇风华敞开早已准备好的怀抱,调笑道:“看来爱妻又忍不住想投怀送抱。”
“整天没个正形。”昙萝娇嗔轻斥,钻了出来,这才看到角落处挂着一件广领水袖百褶凤尾裙,红‘艳’华贵,‘胸’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鸾凤,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显得雍容典雅而不失妩媚娇‘艳’。而低肩的领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好一个‘诱’‘惑’撩人,真是很合东皇风华平时的口味。
“眼光确实不错,怎么,想穿给我看吗?”她‘摸’着下巴,对男子一阵打量。
一想到他穿上这件裙袍岂是琼姿‘花’貌、千娇百媚可以形容,昙萝跃跃‘欲’试,向前摊开双手,下一瞬,那件红袍飘飞到她的面前。
“倒是你,整天都瞎想些什么?”东皇风华戳向昙萝的眉心,笑得风情万种,“这件裙袍是给爱妻准备的,和我同是红‘色’,这样一同穿出去,你猜,像什么?”
“新郎新娘。”昙萝不假思索地答道。
东皇风华再次戳向她的眉心,嗤笑摇头:“自然是像妖后,在妖界,只有尊为妖后才能穿这种正红,我想看你穿上它。”
昙萝睨向手中的红袍,含笑点头,走向屏风后换上,为了配合低肩的衣领,特意将发丝挽成鸾凤凌云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清眸流盼,高雅圣洁,似乎曾经也是这样端坐在镜前,镜中倒影着她和一名男子的脸,眉目如画,淡漠出尘。
烬......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镜面中忽然出现东皇风华含笑的眉眼,但见他右手执着一支朱砂笔,俯下身来,在昙萝的眉心勾上一片凤翎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