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缘深知哥哥平日里看着甚是随和,可一旦固执起来,九只狐狸也拉不回来。
这样面对他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于心不忍,道出他其实被圣尊更改了记忆,岂不是自己首先完蛋?
本着缠不过就躲的行事准则,重缘在每当对方想问话前的瞬间,一溜烟遁走,徒留他在优昙树下长吁短叹。
随着时间流逝,重漓终于不再追问关于圣尊的事,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便是东岳帝君。
“我当是谁躲在这儿赏花,想不到漓兄你倒是越发悠闲了。”东岳帝君打趣笑道。
重漓掀了掀眼皮:“凡人都说稳如泰山,殊不知东岳帝君整日没个正行,许久未见帝君,你这身衣物也倒是愈发娇嫩。”
他说罢,特意睨了几眼东岳帝君的那身粉色长衫。
“呦,前不久咱俩还见过一面,漓兄居然还玩起翻脸不认人的把戏,那天本帝君穿这身衣物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评头论足。”东岳帝君摸摸下巴,忽而又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对了,上次在身边随侍的那位小狐仙呢,如今怎就你一个人?”
“小狐仙?”重漓露出一丝疑惑,“屋内仅本君与舍弟两人,哪来的狐仙?”
东岳帝君怔然看他,听闻青丘狐帝刚经历了一场大劫,莫非是在那个时候脑子变糊涂了?
“不说也罢,本帝君此次前来,是想与漓兄一同赴宴的。”东岳帝君翻手间现出一张金色请柬,挑眉笑道,“想不到素来冷心绝情的辰歌圣尊再度出世,居然会同时迎娶十二位神君,真是旷古奇谈!”
重漓脸色突变,几步上前追问道:“你说辰歌她要缔结仙侣,在哪?”
东岳帝君猝不及防地被重漓抢走请柬,嘟嚷着:“四海八荒的各神仙都被邀请赴宴,你又不是没请柬,还跑来抢本帝君的作甚?”
这句话本是随口而出,落在重漓耳中却重如千斤。
她邀请了各路神仙,却偏偏没给青丘送来请柬,她果然与自己发生过什么。
重漓将请柬收入怀中后扬长而去,徒留东岳帝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有些事情必须要他亲自去问清楚。
重漓飞身来到佛陀天边境,他随手祭出玉符开启传送阵。
“哥,你真要走?”重缘行色匆匆地追了上来,有些话他隐忍许久,但如今不说他更怕后悔。
“其实...那日是辰歌圣尊封印了哥的记忆,她说情不过是虚妄,还请你忘了她。”重缘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圣尊对哥也是在意的,否则她为何自断神骨也要将你救下。”
“你说她受伤了!”重漓眼眸一痛,心口更是撕裂般疼,“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你可知天帝是怎样的人,重缘不过是怕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