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馆的路上,冷泗把这件私情的前后因果利害关系都分析了一遍,可以说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若不在及时出现有利于百里七夜的情况,怕是这件事不好收场了。
“燕北凊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地方,若他持之中立,坐观不语,这件事情倒是真的棘手,因为如今情形能帮得了百里七夜的也就是他了,若是燕子拓掺和进去反倒不利,我记得曾经那个不知是真假的百里樾同昔年的燕子拓关系匪浅。
“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只能等见到他再说。”
说话之间,我们两人已经回到了冷泗的医馆,而医馆里面站着一个让冷泗慌神的人,北溪。
自从见到北溪之后,冷泗整个人便开始沉默了起来,我隐隐约约觉得或许三年前琨曳离开莫城同北溪脱不了干系。
“北溪,你怎么来这了,来找冷泗有事吗?”
北溪倒是比认识要直爽的多,她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我不能多做逗留,你务必告诉燕北凊,燕子拓怕是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这次驿站里面的夜王出事,怕是十有八九就是冲着燕北凊来的。”
百里七夜出事同燕北凊会有什么关系,“北溪,你的意思是如果百里七夜出事,燕北凊也得跟着倒霉,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吗,此次负责迎接夜王的就是北凊,不然你认为他为何会频繁出入驿站,单纯是为了同百里七夜打好关系吗?”
这件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就连玉衡也未曾透露半分,现在看来燕北凊是没法置身之外了,无论这件事情是不是百里七夜做的,燕北凊都会受到责难,这么一来燕北凊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百里七夜那都会失去信任,而一旦这个局面真的发生了,无论是内堂还是外援燕北凊都会彻底出局,秦家即使鼎力相持,也无济于事了。
“我得先走了,燕子拓看我看得紧。”北溪正欲离开,冷泗却突兀的开了口,“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此时的我像极了一个万伏特的电灯泡,可我却实在没法离开。
“冷泗,你该关心的人不是我。”北溪一向看事情比任何人都准,除了她自己的感情,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冷泗倒是后知后觉的有所领悟,随后目送着北溪消失在大街之上。
若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以知心大姐的身份对冷泗好言相劝,可现在情况不同,我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安慰开导冷泗,我想得就是如何让百里七夜和燕北凊都能安然脱困,现在我人在宫外,知道的真相都是从宫里以讹传讹传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进宫去,然后去探听第一线索才是。
“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在我这医馆住着,你只要安安稳稳的便是最大的帮助,若你真的是南鸢,燕北凊肯定不愿意你冒险,若你是冒充的,那我更不能让你出去闯祸了。”
我给冷泗抛了个白眼,“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我都有责任,百里七夜送出去的锦盒是我挑选的,我得去查探一番,冷泗,你这几天就真的相信我吧,现在玉衡在驿站里面照顾百里七夜出不来,现在能帮我的也就一个你了。”
或许是我的话语太过诚挚了一些,冷泗居然被我说得有些动摇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要进宫,这事情必须得从宫中查起,至于宫外的事情就要劳烦你这小医孙帮忙了。”在内堂忙着捣鼓药材的那小孩被我给惦记上了。
“好歹我是京中名医,又是神医之徒,带你进宫是不难,可在这之前我们俩得去见一次燕北凊,现在估摸着他这会子已经有了主意。”
是了,我把这件事上最着急的人给遗忘了,燕北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着我们两便动身又去了青王府,而医馆下午开始就休业了,因为看诊的大夫被我安排了差事。
冷泗既然说要去见燕北凊商量,那怎么之前又要赶回医馆来,冷泗给我的答案是他乐意。
看来他还是不大相信我,我也懒得同他做多计较,还是办好眼前的正事要紧。
去了王府之后,燕北凊在正厅接待了我们,可是龙施漓居然也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我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一天当中见到两次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种心情真的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相对的,我相信龙施漓此时心中也是和我一样的感想。
“入宫?”听到冷泗的话之后,燕北凊反问了起来,“入宫之后,你们想做什么?去查探现场还是去触碰尸首,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非但帮不了百里七夜,还有可能害了他。”
“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燕北凊,这件事情最终最大的受害者是你。你现在同夜王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