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清其实并不是坏孩子,在他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对燕北凊是真的好,你大概不知道当年他们是前后脚回的莫城,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
这样看来,罪魁祸首就是告诉泽清真相的那个人,那个人故意想激化泽清与燕北凊之间的关系,只是我不能存一丝的侥幸心理,我不敢拿燕北凊的性命打赌。
“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让濛濛跟着我?”
“这个问题你不久就能知道了,若是我凡事说尽就不好了。”
玉衡这家伙还给我卖起关子来了,“好吧,那我不问,不过我猜泽清知道这事同树园的那几位脱不了干系。”
“是吧,现在就看朱思为了保住他老爹能把这事查到什么份上了。”
随后,我们离开了青楼,而濛濛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普通女子的穿戴,她什么都没带,唯独头上插着一根簪子,这簪子既不是金银玉也不是宝石玛瑙,充其量不过是一根木头簪子而已。
只不过这濛濛被叫做花魁不是没理由,先前浓妆的时候是让人觉着眼前一亮,而现在淡妆却让人不由得内心生出温暖来,她其实更加适合这种淡妆的装扮,想起一句话来,浓妆淡抹总相宜,这句子形容濛濛最好不过了。
“南鸢,其实你能不能放弃要对付施璃的念头,我可以这辈子都为你所用。”
玉衡是个聪明人,可现在他对我提出这个要求却是我没法办到的,“如果你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护得下龙施漓,那我就再也不会动她。”
因为我只有这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利用了,若是超过了我是真的就没办法了。
玉衡以为我松口了,他有些高兴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激动,他抓住了我的手,嗫嚅道,“你说真的。”
果然,在玉衡的心中最看重的人还是龙施漓,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不会让你护下的。”
明明玉衡现在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呢,可是我却不得不伤害他,若是龙施漓当初没有杀了嫣嫣,那么即使她害了我那么多次,即使她次次都想要我的命,我也能放过她,只是她害得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为了我而死,我怎么能放过她!
玉衡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去,就连握着我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最后我的脑海中居然疯狂的闪现了一个念头,一个我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提议。
“如果你能杀了立信,我就放过龙施漓。”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濛濛此时像看着可怕怪物一样,她有些颤抖,可是她却死命的咬住嘴唇没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好,我答应你。”玉衡甚至连问都没有问我缘由,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我却知道我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对龙施漓的感情,利用了他现在对我的好。
我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弃除掉龙施漓的念头,可是我却诓骗了他,一瞬之间我气到了极点,不知道到底是气自己卑鄙,还是气玉衡的傻。
“你是不是笨蛋啊,这种要求你都会答应,我要你杀的可不是普通人啊,我要你对付的可是立信啊,他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你真的,真的是!”
说着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居然哭了,我为什么要哭,玉衡的能力想悄无声息的干掉一个人不是难事,我哭是因为我不是个好人,是因为我只顾着燕北凊,只顾着为我死了的好友,而对玉衡,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愧疚,没有过担忧,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别人关心的那个人啊!
“哭什么,南鸢,其实你不适合做个狠心的人,你这个人心肠太软了。”
玉衡,你真是个坏人,你干什么要说这种话,要说这种让我揪心,让我难受的话。
我对着玉衡的胸膛便揍了一拳,像是发泄自己的不满,发泄自己的痛楚一般,其实此时此刻最想的不是报复,不是和燕北凊一起白头到老,我最想的是活下去,是活下来!
我哭得乱七八糟,哭到最后居然趴在玉衡的腿上,在这么大半夜的,在隐秘的街道上,我尽情的让自己哭泣着,玉衡没说任何话,若不是此时还有一个濛濛在,我想我可能可以哭到天亮去吧。
哭到最后,我的鼻涕眼泪全擦在了玉衡的身上,而玉衡只是开玩笑的哀嚎了一句,“我这衣服可就穿了一天啊。”
“大不了我赔你一件就是了!”
“好,说话可要算话,我等着你赔衣服给我啊。”
“我说,我们不会在大街上这样站一整晚吧,其实我已经很困了。”濛濛见我的情绪好了很多,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好了,我送你们去医馆吧,南鸢,记住濛濛是你在泽清那里的护身符。”玉衡留了那么一句话给我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而一路打着哈欠的濛濛也没听清楚玉衡所说的话。
等到了医馆之后,已经睡得很熟的冷泗被我们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看到玉衡和我以及一个美女在一起,他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仿佛觉得这样的组合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