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他以为我没看到他刚才那伸过来的魔爪不成,我甩开他的手重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来我这不说话是正确的决定,也许他不确定,他是想拉下我的面巾来确定我的身份吧,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被他发现真实身份了。
他也感觉到了我的防备,于是他就不着痕迹的往后面退了退,“姑娘,多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若以后有缘,等你到了莫城,顾某一定好生招待你。”
顾某,他这是姓顾了。
他看我没有做任何动作,便接着往下说,“姑娘不愿透露姓名,是为了自身安全,在下姓顾,字烬白,要是今后有用到顾某的地方,只要写信到莫城的青王府便可。”
这人倒是实诚,就这样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这个陌生人,他说他叫顾烬白,这长得好看的人连名字都这般好听的吗。
顾烬白!顾烬白!
我的头突然一瞬剧烈疼痛了起来,这个名字为何我觉得听着竟然这般悲伤,我的眼睛里面居然聚集了泪水。
“姑娘,你怎么了?”他想上前来查看我的状况,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前后不得的站在原地。
我摇了摇头,对他摆摆手,我可不能叫他看见我流泪,我就是有些难受,也许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呆了太久的缘故吧。
就在我们两个都没再发出声响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此时进来的就是白日说喜欢小哑巴的那个大夫。
他进来后快速的关上了门,随后一脸痞笑,“呦,你俩这是咋了,该不会这么一段日子不见,就吵架了吧!”
“闭嘴!”这个叫顾烬白的对着那个大夫凌厉的喊了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原来他俩认识。
“怎么了,南鸢她是不是生你气了,南鸢啊,这家伙他可是抛下了整个朝廷,谎称得了重病才能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救你的啊,我说你要生气也等回了莫城行不?”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的身份是真的泄露了,我有些慌张的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就在这大夫步步紧逼要到我眼前之时,顾烬白出手拦住了他,“别胡来,她不是南鸢,身上没有龙珏,我刚看过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怎么搞不明白呢,我只晓得我此时的处境很是危险。
只见这大夫一脸不解,摸了摸头发,“啊,她不是南鸢,不会吧,我看她的眼睛同那丫头一模一样啊,怎么可能不是。”
顾烬白此时也看了我一眼,“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可是她不可能把龙珏给扔下的,那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也是她如今的救命符,她只是有几分像罢了。”
我瞧这顾烬白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冷清,像是在思念什么一眼,难道说这人口中的那个妻子不仅和我有一双相似的眼睛,就连名字和我也发音差不多。
可是世间会有如此这般稀奇的事情吗,我怎么就觉得这么不信呢,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俩一起在我面前演戏,然后想让我不打自招。
这大夫凑近看了看我,最后遗憾道,“看来你真不是她,要不然现在早就把我给打得不成人样了。”说完这话他就转头看向了那顾烬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对了,你这伤是哪个混蛋给弄的,你武功不至于这么弱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顾烬白回道,“我不要紧,昨晚我闯了这公主府,那大公主说南鸢在百里七夜登基那天就离开了郦城,她说百里七夜放弃了,我也有找到一些关于她离开郦城的证据,却不想疏忽大意到了半路遇到了伏击。”
“我看啊,就是那个大公主找人伤的你,我知道她喜欢立信来着,她肯定是把立信的死算在了你的头上,所以才会对你下这毒手,老子要回郦城废了那公主!”
这个大夫原来还是个暴力狂,我此时更加确定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了。
就在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的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大夫,有人快不行了,您快过去瞧瞧!”
“就来就来!”
顾烬白说,“你自己小心,这疫病和之前在莫城军营里的瘟疫差不多,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如今你可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了,琨曳还在莫城等着你回去呢。”
“放心吧,如今谁担心谁啊,我和你说啊,这大公主保准是诓你的,等我回来我再和你具体说。”说完这句话后,这大夫就立刻离开了,原来他不是单单只会耍嘴皮子而已,他还是有一颗医者仁心的。
他走了之后,我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这顾烬白会拿我怎样。
顾烬白走到了我的身边,“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你的,这个地方不安全,等天一亮你就离开吧,这里怕是不久就会成为一个死村了。”
死村,他的意思是这病治不好吗,意思这个六百村会变成一个毫无生气的村落。
这瘟疫的确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病症之一,不过刚才那大夫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吗,难道连他都不行吗?
我看着他眼中尽是疑惑,他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居然看懂了我眼中的涵义,“他是一个大夫不错,可是大夫不是神仙,姑娘,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你就该千恩万谢了,对了这药你吃了吧,吃了之后就不会被感染了。”
此时我还是不要反抗的好,我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颗药,随后侧头掀开面巾吃了下去,味道有些苦,不过入口后喉腔处就传来了些许凉意,看来这玩意确实是神药了。
这一晚,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过去了,我和这顾烬白各自为营睡在一处,之后我同他也没有再说话了,想必他也不想对着我这么个哑巴说话。
我以为等天一亮,我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一场无名的灾祸却降临在这个原本就充满悲凉的村落。
早上天还没亮呢,这祠堂的门口就被推开了来,接着那些原本生病的人就全被推了进来。
而那大夫就趁着混乱之际将我和顾烬白给带了出去。
等出去后我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人也是够狠的,知道这瘟疫不太容易治好,就把这些得病的人全关在了这里面,说是上头传来命令,全部烧死呢!”
全部烧死,这也太过了吧,这人说瘟疫之症只是不容易治好,又不是治不好了,他们得病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连活下去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