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于总或者我都行。”胡须男子坐在主茶位品了一口茶,声音放得极缓。
李羽新当即起身,微笑一下,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一路下来,心情渐渐转好,这时叶薇发来短信:怎么样,还好吧?
李羽新会了一条:还好。
叶:生活习惯吗?
李:马马虎虎,凑合。
叶:那就好。
李羽新说不出滋味,感觉叶薇还算一个比较懂事的女人,要不是她结了婚,李羽新可能会考虑与她结合。他没再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此时他只想建功立业,稳稳地站住脚跟。
回到车间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辊筒印花机的运转是否正常,他用专用的钥匙打开了后备箱,清扫了散热风机的过滤网,然后对箱内卫生做了适当的清理。在机房中,李羽新考虑看印花机的首选印花工,这些个印花工文化水平都很低,大多是初中毕业,甚至有的还是小学文化。他在想怎样才能更快更好的运用起这批人,好好的将辊筒印花机开起来。
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西斯特姆的机器没有中文,操作面板都是简单的英文,不过这些简单的英文也够这群印花工忙乎半天,想当初李羽新自个也是对着英汉词典琢磨了好久。李羽新不自觉的想到了汪之中,这个色佬又在干嘛呢?想到这,他的内心禁不住地“呵呵”笑出声来。
欧婷婷还是没有联系李羽新,李羽新也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即便是想她,李羽新也只是在梦里与她交会,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既然不理,索性暂时忘记,等哪天心血来潮的时候再续前缘。
晚上,董勋峰找到李羽新,跟他商议辊筒印花机运转的事。李羽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董勋峰也是无能为力,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难题,这个难题比X+Y=Z还难解。不过事情总得解决,李羽新眉头一皱,只有死记硬背这个办法,将各种命令罗列出来,贴在辊筒印花机机房内让他们随时可以对照,久而久之,熟能生巧,指不定就记住了。
董勋峰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虽不认为是最好的,但是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来,看来行之有效的方法也就这个,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对于文化水平普遍较低的人群你又能要求什么呢?
李羽新当即将10几条命令,4个报警重新整理了出来,他发现这10几条命令有个特点,就是英文的首字母各不相同,这一发现令他精神大振,这可是解决办法的关键钥匙,而印花工们也不需要强记强背这些要命的单词,只需要看首字母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李羽新赶紧点上一个阿诗玛,这可是从家里带来的香烟,在白土是买不到阿诗玛的,李羽新想节约两根,不知道这烟抽完又该换什么品种来更换早已熟悉的味道。
董勋峰见他一脸喜色,默许了他在车间办公室抽这根香烟,他是个不抽烟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抽烟,然而李羽新是个例外,打第一眼看见他时,他就认定这是一员大将,对于将才他也是有私心的,爱屋及乌,将就也是一种美德。
李羽新与他聊了一会其他的话题,董勋峰告诉李羽新自己以前也在四川干过一段时间,由于生产部老大的打压自己就离开了家乡,独自来到广东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李羽新一听,真是同病相伶啊,没有无端的缘聚,也没有毫无道理的别离。只不过董勋峰的另一句话让他更为震惊,他居然是第一任陵康公司的车间主任,而打压他的人不用明说就是恨他如命的同一个人。
天下之大,竟然还能碰上同乡、同厂、同一地方,被同一个人打压的人,幸福来得太突然,两个人相谈甚欢,干脆到外面的小店炒了个米粉、一个田螺,喝起了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