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气不打一处来,他踏出辊筒房直接向阿裕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张杨厉声的质问阿裕:“你以为你是技术部老大就可以胡作非为,你换这些东西的时候听求过我们的意见吗?你想换就换,你想干什么都干什么,要不你一个人全把这些事情做完算啦,那还要我这个破主管来做什么?”
几句话问得阿裕哑口无言,本就不善辩词的阿裕脸上一阵通红,这种红不是自然的红润,而是气急无处可使的憋闷之色。张杨似乎还没骂够,张口继续:“你,阿裕,不是你这样干事的,你把我们全部整死啦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要是都死啦,你还能撑多久?你自己先扪心自问,我们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现在的行为比夏部长还可恶,他是好女色,而你大概就是享乐金钱吧。”张杨说的很透彻,他多多少少找到点这些利益关系,只是在某些场合不好意思点破而已。一个部长要是没有点私欲的话,他是不可能去动正常的化工材料。这一次阿裕动的太明显了,有些明目张胆的急躁。
李羽新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他没去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他能从张杨的话中领会到一些急功近利的心态。
阿裕吞吞吐吐的半天没挤出个屁来。他瞪眼看着张杨,咬牙切齿的想大干一仗,可头上的乌纱帽让他不敢妄动,他只能忍气吞声,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只有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弱弱之声,李羽新的出现让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李工,赶紧过来帮我理论一下,老板的意思你很清楚,要不你告诉他吧。”
“张杨,怎么对部长说话的,你是主管只能算中层干部,你的位置比他低了一级,你这样说话是以下犯上,在过去可是杀头的死罪。”看似劝解的李羽新,此时用了位差理论,他就是要激怒张杨,让张杨知难而退。
而张杨是谁呀?他可是张厂长的亲弟弟,他才不怕什么,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张杨语调高亢的喊道:“他算个毛线球啊。老子愿意杀头,有本事来呀!”
说完,他伸长脖子将脑袋直了过去。阿裕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我没本事,你来呀。”
“来就来,有本事把位置让出来。”张杨也是有些偏激,他从不成想居然有一天会和阿裕吵架。
“行啦,都少说一句吧?有问题解决问题,吵架能管火的时候还要什么消防队干嘛?”李羽新从旁劝导,他不愿意看到自己一手培养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流失。
“我都没说,好不好?”阿裕终于吐出句人话。
“你不是说让李羽新告诉我改革的历程,你以为用老板可以压制住我?你要是这样想的话,你就大错特错啦。”张杨抓住这句话迟迟不敢攻击。毕竟老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