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手上还残留着顾修的血,她的身体不受控的发抖。顾修和魏岚都被推进了手术室,外面等着的都是顾修的手下,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坐在椅子上,显得格格不入。
接到消息的许知言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当她看到手术室外坐着钟晴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当看到钟晴手里还有血迹的时候,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许知言问钟晴:“顾修怎么会突然进医院?天阑酒吧出了什么事情!”
钟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着一切,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未经历过那种场面,也从未亲眼看到过重要的人被打倒在地却无法还击的样子。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想去帮顾修的忙,顾子寒不会利用自己把顾修打上,如果自己没有碍事就好了,以顾修的能力他不会变成这样……
钟晴的手麻木的擦着脸上的泪,她的脸上出现一道道的血迹,许知言实在看不过去,拿出手帕给钟晴擦脸。
这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许知言连忙走过去询问情况,钟晴攥着许知言的手帕,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病人没事,受了皮外伤,伤口有些感染,头部受到撞击,需要静养。”医生道:“另一位魏先生的脊柱受了伤,有一定概率会影响今后的生活,但具体情况要看复健的效果。”
钟晴紧皱着眉头,魏岚伤得这么重,顾修知道后一定会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生气。
几分钟后,顾修和魏岚一前一后的被推出手术室,许知言紧张都跟着顾修的病床移动,直到确保顾修真的没事,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钟晴麻木的站起身,她的腿依然在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顾国生晚来了一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深深的自责占据了她的所有情绪,如果她没有闯进酒吧,顾修也不会因为保护她受那么重的伤。
当顾子墨听到顾修进医院的消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跟钟晴碰到了面,他看着钟晴手里拿着带血的手帕以为她也受了伤,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她的血。
“钟晴?钟晴!”顾子墨叫了两声,钟晴才回过神。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一直在发抖。”顾子墨把钟晴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给钟晴倒了杯温水,钟晴却没有力气拿住杯子。
“顾子寒带人去天阑酒吧闹事,我、我以为我能帮上忙,可是、可是顾修为了保护我受了伤。”钟晴想起顾修被顾子寒暴打的那么一幕,痛苦的闭上眼睛:“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去的话,他不会受伤的……都是我的错。”
“你是说大哥带人……”顾子墨震惊不已,看钟晴还在发抖,他连忙安慰道:“不,这不是你的错,钟晴你冷静一下,我让子玉过来陪你。”
钟晴在顾子墨的安慰下勉强喝下一口水,她拒绝了顾子墨一起去看顾修情况的提议,因为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他,她不敢看到满是伤痕的顾修。
那些伤痕……都是因为她钟晴的缘故,或许对顾修来说,和自己保持距离才能真正安全吧?
顾修在病床上昏迷了多久,许知言就在旁边守了他多久,顾修多长时间不吃不喝,许知言就陪着他不吃不喝。顾修的手下买来了食物递给许知言,后者的眼神却一刻都不肯离开顾修,她摇头拒绝。
顾修睡了一整晚,许知言也睁着眼睛看了他一整晚,直到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病房,顾修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许知言连忙吩咐旁边的人:“快去叫医生来!”
顾修的手捂住疼痛不已的头,发现自己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身上好多地方都酸痛不已,胳膊上胸口上都缠上了纱布。
顾修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顾国生带人进入天阑酒吧,钟晴在自己面前痛哭不止,他抬起自己的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自己昏迷前好像拉住了钟晴。
“钟晴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听到顾修清醒后第一时间问钟晴的情况,许知言勉强的开口道:“她没受伤,就是有点被吓到了,顾子玉在陪她,她没事。”
顾修松了口气,他慢慢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的身上缠着的绷带,“啧”了一声。
这时,手下的人带着医生和护士进来,在检查了顾修的身体状况后,医生表示他没有大问题,就是伤口的地方需要多注意。
“魏岚在哪儿?”顾修问手下的人:“他怎么样了?”
手下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顾修的问题。
“别人的事你就别管了。”许知言道:“你现在需要卧床好好休息,等你伤养好了再……”
顾修没有理会许知言的话,沉声问手下:“我再问一次,魏岚怎么样了!”
被顾修一个眼神吓到的手下不敢再犹豫,立刻开口道:“医生说岚哥的脊柱受了伤,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复健,如果恢复不好可能会影响下半辈子的正常生活。”
听到这句话,顾修再也坐不住了,他忍着疼痛从床上下来,许知言想上前搀扶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