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独感觉他话里有话,不禁同样放低了声音,也把头凑了过去,问道:“我也觉得奇怪,晋王殿下今天是怎么了?”
“能够不是将领,也不是那位南吴的小公主殿下,而参加宴席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功劳足够大,在你看来,在这一场战争之中,有谁的什么表现是具有象征意义,也最最让人扬眉吐气的?”白从云看了好几眼李显岳的神色,心中基本上已经明了,于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显得意有所指起来。
王独先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低吼一声道:“你觉得……这不可能!”
白从云的声音更低,在这么多人之中,他们开始变得窃窃私语起来,短时间内就从这一场冲突之中跳脱了出去,没有别人知道他们到底在交谈什么,放在此刻,注意到的人也并不太多。
只是王独时不时看待管阔的目光显得特别的古怪,那里面情绪夹杂,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白从云不知道说出什么话语之后,王独定定地盯着那把被管阔摆到案几上,却几乎被情绪激动的所有人都忽视的秦杀上,渐渐浮现出了几许震惊。
管阔并不知道白从云和王独具体谈了一些什么,只是他感到居然还能够有着一位将领对自己不表示出明显的不满以及仇视,也算是一个极大的成就了。
因为李显岳的缘故,周围的人虽然说着一些什么,但总不能算是口诛笔伐,只是气氛显得有些闷。
作为当事人的冠英将军和管府之间本来就是势同水火的关系,现如今管阔如此回应,倒是反而不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怒火,只是他感觉自己真的是直面了管阔的挑衅,在从前,他把管清和作为死对头,却完全不在乎管清和的那个傻儿子,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就连管阔都敢这么对待自己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弄得他很难以置信。
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以及即将爆发的神态,李显岳往前走了几步,最终站在了整个大帐的中心。
他的这一系列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让那么多人都感受到了威慑力,并且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
他们并不是很确切李显岳的态度,但是他们认为那应该是李显岳要保持宴席的平稳运行,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李显岳的眸光变得有些犀利,他神情严肃地环视过周围的那些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冠英将军的脸上。
冠英将军大概是并没有想到李显岳居然会面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目光,面色稍微变化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来,抱拳一礼道:“晋王殿下,老夫今日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给你添麻烦了,宴席结束之后,愿意接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