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痛意浮上心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之人疾言厉色的模样,她心如刀绞。难道我在你心中,竟连一朵兰花也比不上?
果不其然,一小片花丛中仅仅开放的六七朵兰花已经被毁了大半,好几片叶子也凋落在地,显然是遭人蹂躏过的模样。
帝都气候变化无常,多数时日都是较冷的,并不适宜这种兰花的生长,这一小片花还是之前托人从南方遥远的云州移栽过来的,途中死了些许,送回来栽种时又死了些许,长了一段时间后又有一批耐不住寒“香消玉殒”,以后仅存的便只剩下这一小片。
魏王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片兰花是楚景铄放在心尖尖上的东西,也是他亲自栽培成活盼望着日后有人来赏的唯一花卉,好不容易有几朵花见了天日,不成想竟遭此厄运!
“铄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大概是察觉到楚景铄怒不可遏,景瑞雪的心也莫名其妙沉淀下来。长身如玉都男子头一回在她眼前露出如此令人惊骇的样子,她连连道歉语无伦次,从未有过的畏惧感袭上心头。
楚景铄颇为心疼的抚了抚一派狼藉的花丛,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唯独一双眼睛冷酷的吓人,一抹厉色陡然闪现,周身气息骇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凛冽气息。
“怀本王平日太过娇纵于你,竟这般没规没矩,既然不把我魏王府当回事,这里请你日后不必再来了!”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其中似乎抑制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整个人阴翳可怖,两手负在身后,素色衣摆一动不动,整个人卓然凛冽。
“去告诉管家,打点好府中上下,倘若再出现类似的状况,提头来见!”
随后他转身回头,将一句类似于叮嘱的命令说与小厮,蓝衣小厮颇为同情的瞥了瞥宛如晴天霹雳般呆立当场的景瑞雪,道了声“遵命”后便疾疾退下。
“铄哥哥,你竟这般无情吗?这只不过是一朵兰花而已呀!”
汹涌泪水肆意而下,景瑞雪几乎失去理智,在她记忆里楚景铄从未对她这样狠戾过,最后一丝希望,她终究是低了头。
最伤情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果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比你更重要,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走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往日里容她放肆胡闹,不过是因为两家多年以来的交情和自幼相伴的情分使然罢了,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那么此番也不必再客气!
按道理说,一个仪表堂堂负心郎抛弃一个美艳过人凄凉女,仅有这么些内容是不够的,狠心话说出以后必定还会有一大串的纠缠和不甘,为防止这些纠葛,楚景铄撂下一句话便回了主屋,而那心碎的景瑞雪原地呆楞许久之后,终究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