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不会轻易错过,由此看来,云惊澜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随身的长剑并不在此处,楚景铄目光阴寒着,一把抽出苏沉悬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锦羽剑,二话不说便直奔景府。
苏沉大惊失色,忙差人阻拦,奈何那时楚景铄怒不可遏,长剑翻飞缭乱,虽不至伤人性命,却也迫的人无法近身,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冲出大门,苏沉无奈之下只能尾随其后,生怕楚景铄做出什么不可挽留的事情来。
景府的人同样震惊,往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楚景铄,也能干出这种令人胆寒的事情么?一路飞奔冲进正厅,景尚书闻知来人,正欲前来迎接,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瞥到楚景铄手握的剑身上凛冽逼人的寒光。
不用多想也知晓他是为何,景嵩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畏惧眼前这番情景,只紧绷着一张老脸,沉默不语的挡在厅前。
“景尚书,你将令千金叫出来,本王不与尚书府其他人计较!”
楚景铄神色阴寒,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声音沉沉,无言的冷意袭来,众人皆不敢言语,只怔愣着看向依然稳如泰山的景嵩。
苏沉面色同样阴冷,本来打算劝阻,但瞧着楚景铄这般模样,向来纵使他舌灿如莲,也打动不了对方分毫,不如顺其自然见机行事,说不准事情还会有转圜的余地,这样一想,所有冲动罪恶的源头,都是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苏沉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将云惊澜恨到极处。
“王爷,雪儿犯下大错,不求您原谅,只求你看在老臣多年诚心辅佐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惟愿如此,老臣不胜感激!”
景嵩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脸上尽是沧桑寥落,其夫人和小儿子正站在一旁痛哭流涕,声音压抑着,呜咽着,恐惧而又绝望,多像楚景铄此时此刻的心绪。
的确,景嵩暗中帮衬他已有数年,功劳无数,一心一意为他和楚慕寒铺就霸业之路,这么这些年着实劳苦功高,可为何会是他呢?倘若景瑞雪是旁人的女儿,楚景铄不由分说便能杀之而后快,也用不着如今这样进退两难。
“景叔,你将雪儿找出来,我,不会伤害她的,只是想同她说些事情而已!”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楚景铄的心颤抖了一下,片刻之间他已经想了个清楚明白,景瑞雪如何发现云惊澜的存在,如何又能鬼使神差的将这一切告知给湘王,仔细想来原因不过是出于女人的嫉妒,而这嫉妒的根源,却是爱!
倘若他在知晓对方的心思之时便言辞决绝些拒绝她,不允许她时常出入魏王府,不许她人前人后喊他景铄哥哥,将她那原本并不浓烈的心思生生掐灭,不在无声无息间将她伤害,也就不会酿成如今这样的错!
终其根究,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景嵩微微吃惊的瞥了一眼瞬间垂落在地的长剑,一时间难以抉择,旁边夫人低声哭诉着“不要!”,他的决定陷入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