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倒不算是危言耸听,这件事情关乎冥王和魏王两人,而她们二人又好巧不巧出现在这里,莫名其妙成为一个见证者,甚至有幸目睹了这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倘若此事被旁人知晓,她们二人必定会被牵扯进来,东窗事发之际,谁也不能保证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心中计划并未成型,此时暴露着实不好,楼下众人尚未走远,理应再多待着时候,景瑞雪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再三叮嘱云婉钥,就是怕这个猪队友将两人都给暴露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景瑞雪这女人自打上次在云惊澜跟前栽了跟头之后,从此之后智商就一直在线,一直以来嚣张无礼行事狂妄的她也将性子收敛了下,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已然“脱胎换骨”,成了如今这副狠戾沉稳目光之中却又带有无尽苍凉的模样,虽然狠毒了许多,却无端令人觉着可怜。
或许每一个深爱过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所爱之人不曾钟意你,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再爱你一般,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寞将你围绕,纵然连周身空气,也是沉闷压抑难以逃脱的。
她自认为的深爱与讨好,在楚景铄看来却竟那样一分不值,对于一个执着又骄傲的她来说,该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好了,你说的话我定然会记得,横竖与我没有什么干系,权当瞧了一场好戏罢了,难不成我还真敢将冥王府的丑事抖落出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如果我真有那个胆量,对付的一定是云惊澜那个小贱人,所以你且放心好了,我俩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进退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你请便!”
眼见景瑞雪面色不对,云婉钥急忙换了一副神色,从前还觉得没有什么,今日的景瑞雪却无端给她一种难以启齿的凛寒之感,仿佛永远不能猜透对方的心思一样令人惊惶,不得已换上笑脸,见景瑞雪神色缓和了下,才微微放下心按捺住心头惊骇,施施然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景瑞雪一人,楼下主街上行人依然还有很多,大约一百名士兵排成两条队伍摆在主街两侧,个个眉目肃穆令人唏嘘,腰板挺的极直,目光一个比一个骇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大的梗着脖子靠近,却又被兵士周身凛冽的杀气逼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却无几人敢开口说话,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间寂静的诡异。
闹了这么大一会儿,此时也不过才巳时,距离午时进宫朝贺尚有一个时辰,到时候就看他们如何安排时间了,不过后续这些事情总归与她没什么干系,皇帝想必已经知晓了此事,是怒火滔天顺势打击一下冥王,还是手下留情宽恕于他还是一个谜团,再等等,明日此时,一切就都会见分晓。
“禀告主子,魏王爷前来求见!”
青奴毕恭毕敬半跪下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深沉沙哑,屋内之人已然走出,脚步声响起之时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快去请王爷进来!”
南风已经等待许久,想必他们两人已经将事情处理完毕,他此时应该做的除了与二人商议似乎也没有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