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峥微囧,面色一红差人将景瑞雪一同带了出去,却未曾下令命侍卫将对方放了,也不知道还想干些什么。
楚景铄已经紧绷到极致,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墙角,瑟缩着颤颤巍巍,脸色已然涨红的滴血,发丝凌乱不堪已经被汗水浸湿,塔拉着贴在脸颊两侧,与他平日里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模样着实大相径庭,侍卫见状皆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耽搁半分,帮着扒了衣服将楚景铄抬进冰水木桶。
屋子外面一阵静谧,女子面色焦灼一步一步踱着,手心里都已经出汗,猛然间听闻一声憋闷着却依旧无法抑制的痛呼声,心不由得就是一颤,宛如针扎一样难受。
从何时开始,这个隐忍冷峻的男子竟已经对她这样重要了,南峥很清楚的记着,几日前她才与南风摊了牌,告诉他她认错了人,同样的也告诉南风她的心真正归于何处。
当时南风并未表态,喜怒不辩仿佛并不乐意听到这个消息一样,只是觉得她闹了个大乌龙这事儿的确过分,只将她骂了一通便不再提起此事,知道第二天晚上,南风从宫中出来才告诉她,魏王爷已经心有所属,她这一腔心思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南峥已经记不大清楚当时她的想法是什么,脑子里猛然间却浮现出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的冥王妃来,楚景铄看云惊澜的目光那样*裸那样灼热,恐怕是个人也能瞧出几分端倪来,这份孽缘终究该如何收场谁也不清楚,只是这突然间想到,兀自多了几分感慨罢了。
她从第一眼瞧见楚景铄的时候,他的目光便是停留在云惊澜身上的,那样诚挚而又压抑的情感,那样热烈而又隐忍的眼神令她心疼,同时又为他感到惋惜,只可惜痴恋的对象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然而她却在一瞬间懂得了他内心压抑的苦楚,懂得了他沉痛许久无法现于日光之下的思绪,她也很惊讶自己能够产生这般变化,心猛的一跳,只一眼,便是万年!
记得那天之后她还曾几次三番去找过楚景铄,她自信没有哪个男子不会臣服于她的石榴裙摆下,向来自负貌美的她却吃了此闭门羹,在魏王府碰了一鼻子灰,生平第一次,她被一个男子拒之门外,心中自然积郁,便另寻法子进行试探。
后来几次跟着南风去过魏王府几趟,不成想对方对他彬彬有礼礼遇有加,神态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亲近的模样,连南风都看不下去了,再三叮嘱她趁早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可她这个人就这样奇怪了,越是难以接近的人就越想离他越近,南风也不再干涉她,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能否让他接受她,只知道能与他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美好,纵然到最后结局并不美好,能有这么些值得回忆的日子便已然满足。
男子痛苦压抑的声音不断传来,很显然噬心入骨的痛意将他全然笼罩,硬生生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折磨成这般模样,可想而知这感觉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