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景瑞雪神色苍凉可怖,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郁结之气,眸子里沉淀着些许凛寒,微微怔愣着望着虚空,倚靠在灰扑扑的墙壁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似得。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好端端,竟搞成这般模样!”
景夫人心疼至极,情绪很是激动,无法抑制的上前询问,却因为一不留神碰到她受伤的手臂而引得对方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她身体异样,连忙请了大夫来诊疗。
奈何她再怎么盘问,这孩子也是一声不吭的坐着,目视前方,眸中没有一丝像样的光亮,就如同被人抽空了灵魂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令人惊骇,强烈的不安感袭来,景夫人忍不住痛哭出声,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夫为景瑞雪瞧了胳膊,女子全程配合,却仍旧摆着一副心如死灰的脸孔,只呆呆的望向不知何处的虚空,似乎在思考着另外一个她认为极其重要的问题,所有人的叫喊询问安慰皆不应声,沉默着诡异着!
“娘,我想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女儿没事!”
这是她回来这么长时间里说的头一句话,景夫人大喜过望,以为她这是想通了,连忙抛出一大堆问题给她,奈何景瑞雪异常顽固,死命撑着不愿开口多说一句话,景夫人伤心至极,也想给景瑞雪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一边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想着女儿大半天没吃东西该是饿了,景夫人特意差人熬了一碗眼窝送了过去,不成想丫头眼前所见却是将所有人的心脏都狠狠拧了一把。
昏暗的房间里,女子悬在半空,脚下凳子已然踢向一边,丫头惊惧万分,连滚带爬去叫了人来将景瑞雪救了下来,也不知道已经挂在白绫上多久,总而言之直到第二日早上也不见醒来。
这可愁怀了景夫人,为将景瑞雪从生死关头解救回来,愣是亲自去了宫中找来太医细细查看,结果老头儿查看了半天,随意写下一个方子便施施然走掉,告诉他们心病还须心药医,众人不知所云,也就没有往别处起思考。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种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大多数人对景瑞雪突然的过激行为感到深深地不解,像她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与家室共和一体的女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造孽呀,这可真是造孽呀,雪儿也不知道到底招谁惹谁了,往日里虽说放纵任性些,也不至于闯下更为严重的祸事,不成想今日竟给人打成这样,难不成那对方是活的腻歪了,要是给我抓住,非得让他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不可!”
景瑞雪面色苍白无力,气息已经很微弱,喂下去的药皆说着唇角流了出来,显然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又是什么样的挫折与打击,能让一个向来清高目中无人的景瑞雪这般畏惧,难道他还是铜墙铁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