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这件事,云永康也曾动过将云婉钥嫁给楚子晋的心思,但那时她尚且是个清白的姑娘,只要他稍微想想办法也不是难事,可现在她等不了了,她已经形同一颗废子了。
苦心经营了大半生最后却得到这个结果,他不甘心,现在他对她只有失望愤怒和怨恨,所说之话也丝毫不会顾及到她的感受。
云婉钥难以相信云永康将话说的如此难听,心中夹杂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羞耻与委屈。从前云永康一向对她宠爱有加,云惊澜云茵茵谁不羡慕她,何况她在人前仍是那落落大方的嫡出大小姐,现在他却当着母亲的面,丝毫也不给她留一丝颜面。
孙氏看了看已然被骂哭的云婉钥再看看仍在气头上的云永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劝慰谁比较好。
“父亲对女儿如此失望,倒不如叫女儿一头撞死算了。”
云永康冷笑,她要真有那勇气,用不着他来骂,恐怕早就以死谢罪了。他不上当,孙氏却早已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抱住了云婉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父亲不过一时气愤,为人子女不去替父分忧却说这种话做什么?!”
孙氏这番话成功将云永康的怒火从云婉钥身上承接了过去:“你说她,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我忙于公务,将云家全全交于你,你倒好,府里进了个外人也不知道,云惊澜那丫头现在风头正胜又有冥王和皇后护着你还叫她在王孙贵胄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说女儿愚笨,母亲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孙氏愣愣了的听他说完,心下也是一酸,云婉钥听不得他如此辱骂孙氏便想开口反抗却被孙氏用力抱住了手臂,还冲她摇了摇头。
云永康见他们不再说话,也觉再骂下去也是索然无味,随即怀着满腔愤意拂袖而去。
孙氏大抽了一个冷气,眼里便再也忍不住蹦出了水雾,云婉钥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母亲都是女儿不好,让您受苦了。”
孙氏摇着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母亲不好,你父亲其实也没有骂错,是母亲没有及时拦下你,才会让云惊澜这个小贱人得逞。”
对都怪云惊澜,节骨分明的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身上所盖的棉被,仿佛那就是云惊澜的脸一般,孙氏伸手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眼下你最重要是要赶快把脚养好。别忘了皇家狩猎快到了。”
是啊皇家狩猎,她差点就忘了,伸手去摸了摸脚环,云婉钥面露担忧之色:“刚刚忘记问大夫了,不知在狩猎前脚能不能好起来。”
“放心吧,母亲已经给大夫打过招呼了,只要你好好听话,保证在狩猎那天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猎场,倒是我们一定要给云惊澜好看。”
后面这句话孙氏却咬得格外中,云婉钥看着她心里一喜:“母亲心里难道已经有了主意了?”
孙氏得意的看着她,“皇家狩猎中的变数诸多,谁能料到呢。”然没有明说,但已然让云婉钥吃了一颗定心丸。
云婉钥知道有好戏瞧了,心中雾霾顿时烟消云散只要能让云惊澜吃亏,即便现在被骂又能如何呢,她开始期待皇家狩猎了。“女儿一定好好养伤,不然到时去不了猎场,瞧不见云惊澜受虐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