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的肩膀也受了枪伤,追赶躲避的过程中,他们拿着枪一顿扫射,一颗子弹射在了他的肩头。
疼的要命,鲜血不断留下,湿透了他的衬衫,青白的衬衫上一片鲜红,极为刺眼。
苏以沫趴在他怀里,忽感脸颊湿湿的,她伸手一摸,一看,便见满手鲜血,顿时吓白了脸色。
她抬头看他,一脸惊惧,“你……你受伤了?哪受伤了?严重么?我看看……”
泪水从她白的吓人的脸上滚落,湿了他的衬衫。
顾厉琛强忍着剧痛,艰难的扯了一抹笑,“没事,小伤而已,你呢?你受伤了么?”
“没有,我很好,我没受伤。”苏以沫泪流满面的摇着头。
“那就好,没事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话音刚落,迎面拐角处就飞速驶过来一辆车。
顾厉琛睁大了眼眸,转动方向盘艰难避开,肩膀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手臂已经不听使唤了,纵使他很努力的控制了,可车子还是疯狂的冲向路边的树林里。
顾厉琛咬着牙,用麻木的手臂紧握着方向盘,他俊脸上满是冷汗,另一只手牢牢的护着苏以沫,生怕她受一点伤。
车子剧烈的颠簸着,苏以沫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嘴唇,不停的在心里祈祷。
然而她的祈祷却好像并没有奏效,“砰”一声巨响,车子猛的撞在了一颗大树上,巨大的力道,将水桶般粗的树都撞的晃了晃。
苏以沫脑袋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一阵剧痛袭来,她视线越来越模糊,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乖,不怕,会没事的……”
……
苏以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她颤抖睫毛睁开沉重的双眼,一片刺眼的白光便射了进来,她眯了眯眼睛,不适应的用手挡了一会儿。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她现在在医院里,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晰,她猛的坐起了身,把正要给她换药的护士吓了一跳,怔了一会儿,才说,“你头部受了伤,不能起身的,你躺着,我给你换药。”
苏以沫忍着剧痛和头晕,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向护士急切的问,“他呢?那个跟我一起被送来的男人呢?”
“他伤的很严重,在重症监护室……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喂,你回来,你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随便走动!”
苏以沫只听了前半句,就坐不住了,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猛的冲出了病房。
“伤的……很严重……重症监护室……”
苏以沫忍着头疼,脸色苍白的在走廊里飞奔着,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护士刚刚说的那句话。
她问了重症监护室的位置,一下电梯,便飞快的跑了过去。
顾厉琛,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都是为了保护我,你才受这么重的伤,求求你,不要有事……
她一边跑着,一边在心底里祈祷着。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换班的人一会儿就来了。”
向白刚挥手让守了一夜的手下去休息,就听有人喊他。
“向白!他……怎么样?”
苏以沫气喘吁吁的跑到向白身边,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问。
“苏小姐,你的伤没事吧?”
“我没事,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他……是不是就快死了?”
苏以沫看着监护室里,躺在病床行奄奄一息的顾厉琛,流着眼泪问。
“……”
向白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忙说,“苏小姐,你别先急着难过,总裁没事。”
“真的?”苏以沫瞪大了眼睛,眼里都是惊喜。
“真的,总裁已经过了危险期了,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苏以沫提着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太好了,他没事,真是太好了!那……那我可以进去照顾他么?”
“当然,”
听到向白的回答,苏以沫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进了去。
暮色渐深,顾厉琛睡了一整天了,却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苏以沫用温水湿了个毛巾,拧干,温柔细致的擦在他脸上。
他脸色惨白的很,看起来异常虚弱,苏以沫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霸道强势的,像山一般,永远充满力量,永远不会疲倦似的。
苏以沫擦着他的眉眼,心口一揪一揪的疼,眼泪从眼里落了下来,流满她憔悴的脸颊。
擦完了脸,她给他擦手。
她握着他的手,擦的很细致,一根一根手指的擦。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小宝的母亲么?你怕他难过,才拼死救我么?一定是这样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
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喜欢我,我很清楚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让我误会,误会你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可恶,你撩拨完我的心,可以内心不起一丝波澜的转身离开,但我不行,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