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知道了,我正赶过去。好,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陆川神情很是不解。
母亲遇险后的第一个电话竟是打给苏以沫,而不是他或陆雪琪?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医院里。
手术室里的灯亮着,医生在里面紧张的忙碌着。
手术室外,人们或坐或立,看着都很闲,但没有一个人的内心是安宁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不已。
“你说月茹昏过去之前给你打了电话?她都说了些什么?”
陆凌风靠在墙上,神色悲痛的望着她问。
“她说…对不起…”
苏以沫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回。
“对不起?原来她心里最记挂的人一直是你啊。”陆凌风也红了眼眶,叹息着道。
他的话像最后一片雪花,让苏以沫瞬间崩溃了,泪水蹦出眼眶,顺着她的脸颊奔涌而下。
原来…她心里一直是有她的啊。
“给雪琪打电话了么?”
陆凌风望着陆川问。
“打了,现在应该在路上。”
陆家。
“让开!再不让开我打你了!”
陆雪琪扬着巴掌,瞪着周珊喊。
她一接到陆川的电话便放下手头的一切,恨不得立刻赶去,可这个周珊却像吃错药了似的,死活拦着她不让她出门。
“你打我我也不能让你出去啊!不能去啊,雪琪,我求你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你就毁了啊!”
周珊泪流满面的哀求。
陆雪琪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厌恶的同时心里竟还有一丝不忍。
她顾不上这诡异的情绪,焦急的推着她,“你有病吧,我妈受伤了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却拦着我不让我去,神经病吧你!滚!”
“雪琪,不能去,你不能去啊,求求你听妈的话吧!你要是去了一切就都败露了,你不能去啊!”
周珊死死抱着陆雪琪,哭嚎。
“滚!等一下…你、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可能是我妈,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死样子,神经病!滚啊!”
她心慌的不行,拼命的推着她!
“雪琪,我没说胡话,我就是你妈啊!你听我跟你说…”
周珊抱着陆雪琪哭的泣不成声。
十几分钟后,周珊终于把隐藏在心底二十几年的秘密告诉给她知道了。
“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不信不信!”
陆雪琪神情激动的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乒乓叮哐”的一阵乱响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陆雪琪的喘息和哭泣声隐约可闻。
忽然,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卧室里的陆雪琪和周珊顿时紧张起来,她们相视了一眼,陆雪琪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了下来,问,“谁啊?”
经过的佣人听到声响,诧异的走到门口问,“小姐,我刚刚听到房间里有一阵很大的动静,你没事吧?”
“哦,我刚刚…不小心绊倒了,把桌子上的东西碰掉了,我没事。”
“那我帮你整…”
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雪琪给打断了,“不用,我自己能整理你走吧。”
佣人虽然惊异她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但也没多问,听话的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
陆雪琪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
她自然不是去医院,她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不去医院的借口。
她选好了位置,咬着唇,猛踩油门冲了上去,随即,“砰”的一声巨响震在了马路边,而她也脸色惨白的昏倒在了座椅上。
一直跟在她车后观望的周珊,忙停下了车,泪流满面的扑了上去。
没办法,沈月茹的血型罕见,为了不被发现,她们只能出此下策了。
…
“雪琪怎么还没来?”
陆川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
沈月茹大出血,急需输血,由于她血型罕见,医院血库里没有多少,需要从别的医院调,但这是需要时间的,而这段时间就只能用陆雪琪的血来救急了。
“电话打不通,难不成…她也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川脸色更白了。
“不会这么巧吧…那怎么办,月茹是罕见的p型血,现在去找这种血型的人根本来不及了…”
陆凌风无助的抱着头,一脸痛苦。
苏以沫定定的望着他,心里莫名的很有些心疼。
没想到这个如山一般强大的男人,竟也有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陆川咬着唇,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悲痛的道,“我为什么跟母亲不是一样的血型,要是一样的话…”
苏以沫无暇顾及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咬了咬唇,孤注一掷的道,“那试试我的吧?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呢,也许…虽然很渺茫,但试一试吧,万一呢?”
陆凌风双手捂着脸,没有说话,显然对她这个提议不抱什么希望。
“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陆川也没报什么希望,但试一试又没坏处,万一奇迹发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