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
顾厉琛瞪了他一眼,怒斥。
“少爷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专心拆弹吧,只剩三十秒了。总之,你不走我就不走,要是你失败了,我就和你一起埋骨在这。”
向白说罢,竟靠在椅子上了,他抱着双臂,神情悠闲,丝毫不像正面临着生死关头的样子。
顾厉琛看了他一眼,气的直抿唇,他无暇顾他,全神贯注的死磕手上的炸弹。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快的让人发疯,发狂。
只剩十秒了。
向白的神情也由之前的悠闲变为紧张。
安然绝望的闭上眼睛,狠狠咬了下嘴唇,用仅剩的力气嘶吼,“你们快走吧,求你们了!快走吧!别管我了……”
“找到了。”
她刚要推开顾厉琛,他惊喜的声音便传到她耳边。
她抬起的双手僵住,顶着满脸的泪,怔怔的望着他。
他说……找到了,那她有救了?
她睁开眼睛,便见顾厉琛利落的剪掉一根绿色的线,然后把炸弹从她身上解下来,扔到地下室深处。
“跑!”
做完这一切,他喊出一个字,拉起她就猛跑。
三人跑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炸弹爆炸了。
“少爷!小心!”
向白惊呼着要扑到顾厉琛身后护住他,却反被他推了出去。
他把他和安然推倒在地,扑到他们身上护住了他们。
烈焰汹涌而来,无数碎石,土块从空中降落,砸在他们身上。
“少爷!”
向白瞪着双眸,撕心裂肺的喊着,他不断挣扎却被顾厉琛压的死死的。
……
“厉琛!”
苏以沫从噩梦中惊醒,猛的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苏小姐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
一直照顾她的佣人倒了杯水递给了她,抽出纸巾擦她额头上的冷汗,问。
“谢谢,嗯,我……我做了个噩梦。”
苏以沫接过水,捧在手心,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点头。
她掀开毯子,从藤椅上下来,光脚走在地毯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望着庭院里别致的景致,开口,“阿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有什么事叫我。”
佣人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出了去。
关门声传到她耳边,苏以沫一直僵着的背脊才软了下来。
她转身,背靠在窗子上,蹙着眉轻柔着额头。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个噩梦,梦里顾厉琛浑身是血,伸手,奋力的够向她,不断唤她的名字。
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恐怖的噩梦呢?
难道……厉琛真的出事了?
心口骤然一紧,苏以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会的,不会的……”
苏以沫抓住心口的衣服,神情痛苦而悲伤的喃喃道。
……
一周后。
苏以沫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时装杂志。
床头桌上放着她几副完成了的设计图。
这几天,她一边画图,一边寻找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可是城堡守卫森严,她的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逃跑计划都泡了汤。
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要像只金丝雀一样,要在这笼子一般的城堡里关上一辈子么?
苏以沫咬了下嘴唇,烦躁的合上杂志。
“苏小姐,你要的茶。”
安然把泡好的玫瑰花茶放到茶几上,看向苏以沫道。
可真是漂亮呢。
安然看着苏以沫清丽绝伦的小脸,在心里赞叹道。
“谢谢,咦?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苏以沫看着她陌生面孔,和善的笑问。
她知道城堡里的人都是祁夜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在他眼里,这些人跟货物没什么区别,想卖就卖,想杀就杀,她打心眼里觉得他们很不幸,很同情他们,所以对他们总是和颜悦色的,就算他们做错了什么也尽可能的护着他们。
“嗯,我新来的。”
安然不好意思的点头道。
她以前的主人都很凶,很严厉,动不动就打她,骂她,突然见到苏以沫这样好脾气的,温柔可亲的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是个好女孩,她放心了。
她暗自舒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很好笑,她瞎操什么心,又有什么资格操心?
这个担忧未免太多余了,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的女孩一定不会差。
一周前,顾厉琛为了救他们而受了重伤,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她照顾他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和向白的谈话,为了报恩,她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承担了救苏以沫的这项重任。
她生长在H国这片混乱,罪恶的土地上,对祁夜是早有所耳闻的。
他可以说算得上是H国背后的统治者,掌握着这个小国家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包括总统。
人们都叫他太子,没有人叫他的真名,就算知道也不敢叫,因为那些叫过他名字的人都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