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心里烦闷的厉害,烦闷的只想喝酒。
凌晨。
苏以沫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些资料她已经看了几遍,看完之后,她就毫无睡意了。
所有的资料都在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好像跟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巧合还可以用偶然来解释,可所有的都巧合就只能用必然了。
“什么?沈月茹醒了?”
酒店房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陆雪琪一脸崩溃。
她跌坐在沙发里,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在她面前漏过马脚?”
她对面的黑瘦的男人,开口问。
“我不记得有,但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毕竟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可怕的。”
“放心,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失忆了,这段时间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陆雪琪的心稍微放下来些许,但仍然不安,“可她早晚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啊。”
“那赶在这之前把她除掉不就好了。”
……
“救命!”
深夜,苏以沫惊呼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大的眼睛惊恐又迷茫。
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把她从母亲身边抱走。
她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还做了个噩梦。
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都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缓和了一会儿情绪,她倒在床上继续睡。
一周后的晚上。
苏以沫下班后去了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两个声音都很熟悉。
她顿住脚步,停下推门的手,抬头向门内看去。
病房里,陆雪琪坐在床边,沈月茹抱着她,两人的神情愉悦又幸福。
苏以沫心口抽痛了一下,她忙移开视线,靠在门边。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是能说断就断的。
在她心里,陆雪琪永远都是她的女儿。
知道这件事后,她也许还会为难,痛苦。
所以又何必呢。
苏以沫吸了口气,咽下眼里的泪,转身离开。
她刚开车驶离医院,陆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以沫,你还没过来么?”
“哦,我今晚要加班就不过去了,不好意思,太忙了忘了告诉你了。”
放下电话,泪水就模糊了视线,她一边哭,一边转动着方向盘。
她虽然迫切的想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但却更在乎沈月茹的感受。
她不是个幸运的人,所有看似近在眼前的美好东西,她伸出手后,却都遥不可及。
回到公寓,苏以沫推开车门下车,却发现顾厉琛站在了她面前。
她心里有事,根本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哭了?”顾厉琛看她红红的眼睛,问。
苏以沫心情不好,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是因为昨天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么?”
苏以沫看了他一眼,神色疲惫的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绕过他,没有进公寓,而是走去了公寓后面的花园。
顾厉琛望着她的背影,迟疑了半秒,跟了上去。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听不懂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以沫回头怒吼。
她知道她不该冲顾厉琛发火,但她控制不住情绪。
“苏以沫!我是在关心你!”
顾厉琛生气了,语气也染上怒火。
“不用!你是我的谁啊就关心我?”
“苏以沫,你别好赖不知,不讲道理行么?”
“我就好赖不知,我就不讲道理了,我就这样,看不惯你还跟我废什么话,走啊!”
“不可理喻!”顾厉琛扔下这四个字转身就走。
苏以沫走进花园,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抱膝蹲了下来,像个极没安全感的孩子。
不知道蹲了多久,天空渐渐飘下雨丝。
初春还未过,雨水里的寒气还是很重的。
只淋了一会儿,苏以沫就冻得瑟瑟发抖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心理加生理上的痛苦让她难受极了。
蓦地,雨停了,她抬头去看,便见顾厉琛撑着把伞立在她跟前。
心中一股暖流混杂着委屈冲上了头,差点冲出她的眼泪。
“你怎么来了?你不说走了么?”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得道。
顾厉琛原本还有气,但看她身上,头发上湿漉漉的可怜样子便气不起来了。
“我闲的行了吧?”
顾厉琛没好气的道。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竟上赶子找虐。
“起来吧,你这样能解决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