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就真的相信了沈立这个畜生说的话吗。”乔姨娘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陆老爷就这么打算抛弃她。
她挪动着膝盖,慌张的抓着陆老爷的手,仿佛这是一根救命稻草。
“你自己不守妇道,还用得着他说吗?我不瞎,事情的经过都看见了,你说我冤枉你了吗!”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一起来冤枉我,我没有!”
“乔姨娘,你可别乱说,昨天的事情又不是我们驾着你去的,你和沈立在那含情脉脉的对视被老爷发现,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呢?”
柳青青听了,第一时间反驳道。乔姨娘想拉她下水,不可能。
“是你,柳青青,一定是你,你害我的对不对?不对……不对,还有你,陆雪依,是不是!都是你们害我的!”
陆老爷脸色黑到底了,但不是气的,而是被恶心到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什么都别说了,今日的事情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别抓着别人。”
陆老爷说完,嫌恶的甩开乔姨娘的手。
吩咐下人把乔姨娘押下去,转身对众人说:“都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传出去,你们每个人都管好自己院里的丫头。若是让我在外听到一丝风声,拿你们是问。”
说完,一马当先拂袖离去。
夏姨娘看着最终还是被带走的乔姨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坐在位子上安安静静的陆雪依,夏姨娘扬了扬嘴唇,“最无辜吗?”
随机想到之前这丫头“死而复生”的事情,挑了挑眉,心里暗下决定,这陆雪依,怕是不能留了。
竹苑中,一袭落雪白衣的谢祁正襟危坐再案子后,手下狼毫笔吸饱墨汁,在得当的力道下于纸上来回几道,不多时,墨色浅浅的水乡小镇豁然显于眼前。
他挂起自己的佳作好一阵欣赏后才缓缓启口:“说。”
“回主子,陆府里乔姨娘现下已被老爷拿住审问,听说情况不太妙,又有主母柳氏在添油加醋,她现在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墨竹幸灾乐祸的口吻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的欢喜似的。
“就这个?”
“主子还想听别的?”墨竹挠了把脑袋,略一想恍然大悟,猛地拍手,“哦!陆家大姑娘当时也没怎么说话。”
“……让你说这个了?”
墨竹讪讪的笑,“每次我说到大姑娘的时候主子都笑了,我猜着是主子心里对她……”
“滚。”
话到一半,人被谢祁给赶出了屋子。
里头的谢祁双眉微蹙,良久,不确定的抬手摸了摸嘴角,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放下了。
墨竹吃了一嘴的灰,小声抱怨,“本就就是还不让说了,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嘴角都翘上天了,不让我说,叫你不让我说!”
说罢,踢了廊柱几脚。
活脱脱像个小埋汰精。
“谁不让你说了?”
站在他身后的屈渊摸着腰间的玉佩暗忖,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呢?
墨竹甫一回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顿时打个激灵,“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自知失言又忙着解释:“是主子,我同他汇报府里情况时不过略提了一句大姑娘,他倒好,直接让我滚蛋,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原来如此。”屈渊了然,又笑道,“那你就寻凉快地方呆着去。”
不等人回答直接进屋。
墨竹险些捶胸顿足,我也没惹着你们二位主儿啊!
屈渊这回来是带了一整套银针的,因着前几日刚研究出一套治疗寒症的针法,今日又恰好碰上为他施针的日子,特特的早来了。
一看是他,谢祁懒洋洋的不用提点便躺到榻上去。
“今日感觉如何,过去半月寒症可还多发?今日这针我曾用艾叶香薰过,给你用上定然是好的。”
屈渊边说边从布袋里掏出针。
谢祁保持着趴着的姿势,“还行,多亏先生,改日我让墨竹给您送些银钱。”
“跟我还客气?”屈渊哭笑不得。
谢祁的寒症是自小就患上的,每月约发作两三次,好的时候一二次,每每发时让人如临三九天,最是怕寒邪侵体,有屈渊细心为起调理扎针,近来这寒症倒是真的好很多,常常是痛不过午夜便逐渐转好。
“开始吧。”
趴着的谢祁不愿多说,阖上眼解开腰间的盘丝玉扣,外衫被褪去后,只着了件短小里衣。
屈渊在他背后摸索一番后,找准穴位后则掀开衣裳准准扎了进去,针进的一瞬谢祁不可避免的抖了几下。
“疼?等着我给你倒杯水去,你若真疼得紧就咬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