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柔用汤匙喂肖琳,肖琳一把将那汤碗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她这是阵发性的,时而清醒,时而胡闹,她总是叫着,有人要害她。”
医生在一旁对依柔说道。
肖琳闹腾一阵,又大声地叫着,“来,过来,玲薇,来让娘看看。娘对不起你啊,娘是个罪人。”
韩依柔感觉到特别难受。
听着肖琳那种痛不欲生的声音,她想起了自己失心疯的娘,不禁抱着瘦弱的肖琳,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韩依柔,别这样,本来是要你来劝劝她,结果呢,你还跟着瞎闹。”
医生在一旁说道。
肖琳张大着眼睛,“不,她不叫韩依柔,她是我的罗玲薇。知道吗,我的女儿罗玲薇。”
在场的人,看着这个在监舍中度过十几年的老太太,尽管影响了她们的休息,却都暗自为她流泪。
韩依柔对肖琳说道,“娘,你说得没错,我是你的玲薇。女儿不孝,没有能够一直陪伴在娘的身边。”
“陪着干啥?你,你要是不能够富可敌国,要不是能够坐拥三千男人,你就是死的时候,也别来见我。”
韩依柔的脸刷的红了,肖琳一定是有了妄想证。前一句话里,富可敌国,那还算是人话,娘要女儿坐拥三千男人,那却是地道的疯话。
“疯了,这老太太真是太可怜了。”
韩依柔听到那些病友的话,蓦然想到了,肖琳当着众人的面装疯,一会儿搂着自己哭,一会儿又对自己大声叫骂。
韩依柔忍受着,很快就发觉了,肖琳那些痛骂的话语,那些诉苦,那些疯话,一旦和她传授给自己的每一句真言结合起来,那竟然是在教自己如何做企划,如何管理财富,如何识破商场中的机谋与诡诈。
幸好在最初的时候学过了那成套的五字真言。
否则,韩依柔根本就无法破解肖琳每一个古怪的动作包含的特殊的意义。
尤玲来看韩依柔和肖琳,医生站在一旁,对尤玲说,“尤警官,先前那周雅菲在这儿的时候,还只有这老太太一人在疯,现在,你看,两个人都疯了。”
肖琳在哭骂的时候,韩依柔报之以大笑,肖琳在笑的时候,韩依柔却在流泪。两人说的全是男人,讲的是如何把男人侍候好。
韩依柔领悟到了从商的第二重境界,沉迷与疯狂。
在学院里面,接受的全是正统的经营哲学。然而,肖琳所说的,全是些经商的不传秘术。
剑走偏锋。
肖琳要吃饭了。
韩依柔把病号饭端过来,“扔掉,把手中的汤匙扔掉,前几天,就有人把汤匙吞进肚子里去了,结果死了。”
韩依柔用湿毛巾给肖琳把手擦干净,两个人就用手抓着那饭食,吃得满头,满脸全是饭菜。
“可惜了啊,赵董要是知道,他的女人现在变成了这样,不知道得有多伤心。”韩依柔听到尤玲和医生在说着。
“尤警官,你真不该让韩依柔到这儿来,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在她的亲人里面,很可能有精神分裂这样的遗传病史。”
年青的医生煞有介事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