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要吗?”蒋承泽自顾自给自己点了一根。
那男人道,“不。”
相当不给面子。
蒋承泽看了他一眼,心道你拽什么拽,大家都出来做生意,就你是大爷?
不要就不要。
“想做什么生意?”他问道。
那男人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整张脸渐渐从黑暗中浮出来。
他的长相过分阳光了,几乎带出了一股青涩的学生气。过于阴霾的眼神安在他那张脸上,平白增了几分矛盾的森然。
“我弟呢?”
呦,来要人的。
“你弟啊……”蒋承泽换了另一条腿翘,“你弟你来找我要?”
那男人的唇角愈发紧绷了些,“要多少钱直说。”
钱?
蒋承泽把烟在酒瓶口按灭,“钱啊……”
他抬眼戏谑地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男人,“……”
蒋承泽欠揍道,“不瞒你讲,我这人不好钱,就好刺激,特想感受感受撕票的乐趣,怎么样?不如一命换一命?”
男人挑眉后靠陷进椅背,“要我的命?”
“谁稀罕你?”蒋承泽嗤道,“您可真是忘性太大,我的人不也在你手里?”
男人恍然,“你说那小医生啊?”
蒋承泽道,“对。”
男人,“不给。”
蒋承泽,“??”
“你不要你弟弟了?”
男人毫不犹豫,“不省心的臭小子,送你吧,他皮实,你可以多撕几次,撕完鞭尸,玩就要玩得爽。”
蒋承泽,“……”
对不起兄弟你这波操作我没看懂。
男人言毕就要起身离开,蒋承泽忙拦住他,“兄弟且慢。”
“什么事?”
蒋承泽打了个响指唤来门外的小酒保,抬手拿起他手中托盘上的酒,递给男人,“不谢,这酒衬你。”
男人低头一看。
雾霾粉红色的液体,磕着玫瑰纹路的杯边镶一颗樱桃。
男人,“……”
蒋承泽扭头拉着小酒保就跑,身后传来男人狠狠摔杯子的声音。
小酒保叹为观止。
这位蒋先生在气死别人这方面简直天赋异禀。
“现在去查他,”蒋承泽吩咐,“越快越好。”
小酒保点点头。
可直到蒋承泽第二天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酒吧信息部门却给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查不出是哪家的?”蒋承泽问。
相关负责人摸了把秃头上的汗,“我们尽力了……”
蒋承泽不信邪,“他曾在哪些地方出现过也查不到吗?”
“我们真的尽力了,”那老头险些哭出来,“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蒋承泽蹙眉,“监控是不是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查了吗?”
老头摇头,“真没有哇……”
蒋承泽深吸一口气把脾气憋回去。
一个人只要出现就会有痕迹。
他不信那人会凭空消失。
蒋承泽不敢耽误,他当即离开酒吧,秘密到达七区黑|市。
就算没有信息也搜不到监控录像,相关的传言也该有,不论是真是假,总比一无所知的强。
蒋承泽给小巷口靠墙抽烟那人偷偷塞了卷钱,顺利进了黑黢黢的窄道。
这一片不是乱可以形容的,小道迷宫似的,又暗又长,商家之间隔得不紧密,经常要拐好几个弯才能看见下一家。
蒋承泽到每一家都看看,卖什么的都有,从各种不可描述的杂志电影小玩具,到枪|械药|粉黑科技。
他找了家小店,在货架边转了转,笑着给店长点了根烟,“最近生意如何?”他寒暄道。
“不好不好。”黝黑的男人摆摆手,呲出一口大黄牙,“连好烟也买不起喽。”
蒋承泽笑着把剩下几乎没动过的一包烟都塞了过去,“这有什么?兄弟我看你合我眼缘,这烟钱我请你了。”
“嗳,”店主老奸巨猾,闻言贪婪地眨眼,“要真当我兄弟,也得来照顾我生意啊。”
“来,怎么能不来,”蒋承泽就近从货架上随意取下来个什么东西,“兄弟就要互相照顾,以后我只跟你做生意。”
见那店主眉笑眼开,蒋承泽话音一转,“只不过——”
店主慌了神,“你可不能反悔?”
“不会,”蒋承泽笑道,“我只有一件事想问问兄弟你。”
“听说过罗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