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啦。”
十五阿哥嗯了一声,结果没等到下文。
“怎的,都不请安了,被我惯坏了?”
刘玳珍嘻嘻笑,“没有啊,奴才这就给爷请安。”
园子里本就不如紫禁城里头热乎,刘玳珍屋子里既然还是只有一个火盆子。
十五阿哥进来脱了大氅,感觉到了冷气,不免又把大氅披了回来。
“鄂罗哩,再端俩火盆子进来,冷的很。”
刘玳珍把里衣拿了出来,给十五阿哥看。
十五阿哥脸色瞬间好看起来,“这是给爷做的吧,做的什么个啊?”
里衣通常都是黑色的,刘玳珍偏偏选了藏青色来做。
“爷,奴才做的这是里衣。奴才的娘亲说颜色深的吸热好,奴才看爷怕冷,就做了个深色的里衣,奴才希望爷暖和点。”
刘玳珍神色上也都是为您着想的样子,这个样子把十五阿哥给感动了。
刘玳珍作为侍妾份例少,能做的东西也少,刘玳珍动了脑筋给他做的这一身棉布里衣,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银子换来的布料呢。
“刘氏你有心了。”
十五阿哥转头指使鄂罗哩,“把东西拿出来给刘格格瞧瞧。”
又回头对刘玳珍说,“你瞧瞧,看看喜欢不。”
锦盒里是一对小合欢钗子,金镶玉的钗子。玫红色的玉料,被金托子和金丝线包裹着,感觉这合欢花栩栩如生。
“呀!是合欢花,真好看,奴才谢爷的赏赐!”
刘玳珍看的眼睛都直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看了会儿,刘玳珍反应过来了,“爷怎么知道奴才喜欢合欢花啊?”
十五阿哥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刘玳珍的脸,又看看刘玳珍衣摆处一圈的合欢花,不做解释。
刘玳珍羞的脸都红了,“哼!爷真坏!”
“爷坏?我要是坏的话,就不会送你这特殊的礼物了,福晋都没有呢。”
刘玳珍不会傻到这会子再问十五阿哥,真的只送自己,不送别人的话,有时候可能会变成自取其辱。
年三十这天,皇太后感染了风寒,长春园上下都紧张的不得了。
皇太后年纪大了,来年八十六岁了,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八十耄耋,举国上下都很少有这么长寿的老人。
所以大家都怕皇太后一病不起了,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风寒,可也会要了一个抵抗力薄弱的老人的命。
十五阿哥是个孝子,皇太后也疼他,他心疼的紧,额娘没了,庆贵妃娘娘也没有了,要是皇玛嬷也去了,真的太打击人了。
本来心情就沉重,皇上也取消了年三十的活动,让大家会自己住出去,不可喧哗,免得吵到了皇太后。
除夕夜是要守岁的,十五阿哥、喜塔腊氏还有刘玳珍吃过年夜饭饺子后,就坐在桌前小酌两口。
气氛很是沉闷,不算是压抑,看得出来十五阿哥很担心皇太后。
十五阿哥不说话,喜塔腊氏也是不说话,而刘玳珍是不敢说话。
刘玳珍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坐着困劲上来了,又不敢睡,毕竟满足很注重除夕夜守夜的。
“爷?”
说话的既不是喜塔腊氏,也不是刘玳珍,而是大总管鄂罗哩。
十五阿哥明显的不想听鄂罗哩废话,可是又害怕传来皇太后的消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说。”
鄂罗哩看看喜塔腊氏,一拱手就说了。
“爷、福晋,前会子宫里有人来传话,说是李格格把侧福晋给打了,脸肿的很厉害,头发也被拽掉一溜子呢。”
十五阿哥听了后非常生气,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不争气的东西!如今皇玛嬷病着呢,这话儿不许传出去!”
鄂罗哩连连称是,十五阿哥便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不说话了。
倒是喜塔腊氏有消息憋不住想问鄂罗哩了,“可侧福晋来自草原,怎会被李氏打成这样呢?李氏有没有受伤?”
鄂罗哩摇摇头,说:“侧福晋口头谩骂李格格,李格格一气之下便打了侧福晋,您也知道李格格人高马大的,侧福晋恐怕不是对手啊,李氏丝毫未受伤。”
十五阿哥听了又气又好笑,一介女子长得比自己这个七尺男儿还高大,还打架厉害,要是男儿身当了军,定能为国家效力!
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还如此不安分,实属不该!况且,自己还专门请了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