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战凛的双眼瞬间亮了,郁梓松了一口气,现下最要紧的是让纪哲谦平安,至于他自己要怎么脱身只能再想办法了。
“我要你放弃他,对他死心。”战凛冰冷地说道,就像毫无表情与感情的机器人,麻木地下着指令。
郁梓下意识地攥紧了浴缸,闭上双眼,“好。”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霓魇,成为货物?”战凛眯着瞳仁打量着郁梓,充满睿智的双眸似乎能看穿郁梓所有的伪装,“你最好趁我还相信你的时候,把这些缘由说清楚。”
郁梓抬起头与战凛对视,“为什么?我需要钱,我通过一个中间人进了霓魇,你的八千万里有一千万是我的,像你这种人能理解自己重要的人在国外生重病,而自己却拿不出昂贵医药费的感觉吗?”
郁梓暗自再赌了一把,宁愿让战凛以为自己是因为钱而接近他的,也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毕竟牵扯太大了。
战凛能理解,因为在他跟大哥还没有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他们一直以为身体很好的母亲突然因为来势汹汹的重病入院。
那时候的他们砸铁卖锅地想尽办法支付母亲每一天昂贵的医药费,有时候钱来得慢,大哥便天天跪在主治医生的门口,请求医生不要放弃母亲,但是院长与主治医生因为他们没有钱,还是将他们的母亲赶了出去。
结果母亲刚踏出医院的第一步就咽了气,那一年,大哥十二岁,战凛九岁。
而后战凛的大哥开始踏上与一般人与众不同的道路,渐渐闯出了名堂,但两个人都无法忘记这么一段过去,当年造成他们母亲死亡的医院,后来也因为某些原因而倒闭了,但战凛知道,一定是大哥动了手脚。
九岁以后的战凛不再踏入任何一间医院,无比厌恶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直到...郁梓从露台摔下来的那一刻。
战凛从回忆里苏醒,看见郁梓悲伤的侧脸,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战凛下意识想动用自己的力量帮他,先进的仪器、优秀的医学教授、包括再多的钱,对于现在的战凛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郁梓呡紧的唇透露着主人的高傲与倔强,战凛知道郁梓不会肯接受的,所以战凛没有说。
“他是你什么人?”
郁梓微微弯着腰,“一个曾经很照顾我的阿姨。”郁梓并没有多说,虽然他知道大哥早就把母亲的身份给掩盖了,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破绽便会越多。
战凛摁了开关,源源不断的热水冒了出来,终于让郁梓冰冷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战凛盯着坐在浴缸里的郁梓,“小烈马,你不要挥霍光我对你的信任,你真的是我最后一个信任的人。”
不是没想过彻查郁梓,但战凛是真的累了,他想装一下傻,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去相信郁梓一次,相信他爱上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战凛头低着,郁梓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心却在隐隐地抽痛,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为什么。
郁梓终是什么也没说,浴缸的水渐渐溢了出来,战凛靠近了郁梓一点,浑厚且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低沉地道:“郁梓,吻我。”
郁梓疑惑不解地看着战凛,战凛却道:“想让我再次信任你,不该付出些什么吗?”
只犹豫了一秒,双唇便已覆上了战凛的薄唇,冰凉的四唇相贴,却牵扯出冰与火的啃噬与摩擦,战凛掌着郁梓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
再加深……
这是郁梓第二个主动的吻,吻的人是他,是他战凛,不是郁梓自愿的又如何?迟早,迟早他会自愿的,战凛愿意相信。
也许是变傻了吧?战凛想起大哥曾经告诫他不要轻易触碰爱情,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但是他已经孤独了二十八年,一生只想再疯狂这么一次,就让他想尽各种办法将怀里的这个人留下来吧。
对,不惜任何代价,将他的小烈马留下来吧。
战凛沉醉在郁梓温热的身体里,他用高超的技巧使得郁梓动情,无比嵌合的躯体相互缠绕着,战凛在**的余韵里温柔地抚摸着郁梓后腰上的“凛”字,无比满足地吻了吻郁梓熟睡的脸庞。
昏黄的水晶灯下,战凛自言自语道:“千御,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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